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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回了冬院，苏络没进院子就看到月芽儿从不远处跑来。苏络苒正纳闷，这小孩不会一大早又去做工了吧？
“慢点跑。”
月芽儿只好停下，迈着小细腿有些滑稽地快步走过来，跟着进了院子。
他低声却兴奋地朝苏络苒摊开了手：“妈妈，花生糖。”
“哪儿来的？”苏络苒看到月芽儿手心有一个包着油纸小方块。
“是喜糖。”
还没等月芽儿解释清楚，白小寒像是想起了什么：“是不是阿勇结婚了？”
月芽儿懵懂地点头，他不知道谁结婚，只知道有人结婚他才分到了一块糖，还有不少孤儿院的小孩来晚了没领到，他怕被抢走，赶紧跑了。
阿勇？听上去是一个伙计的名字，正月里结婚，还挺会选日子，苏络苒把月芽儿的手推回去：“你自己吃吧。”
月芽儿固执地又往前递了递：“妈妈你吃。”
苏络苒只好接过，在他期待的注视下把油纸拨开，将糖块放进了嘴里。
“好吃吗？“
“还行，花生味。”
月芽儿这才心满意足地主动进了外间：“我去写字了！”
苏络苒有些好奇地问白小寒：“在游园里怎么结婚？”
“买些喜糖发了，大家都知道了就算结婚了。”
倒是简单粗暴。
白小寒接着说：“结婚了还是一样过日子，顶多两个人的钱放在一起花。”
苏络苒若有所思地进屋，坐在外间桌边的月芽儿正看着钢笔发呆。
“怎么了？写完了吗？”
月芽儿把面前的那张纸递给她，哭丧着脸说：“我把钢笔弄坏了。”
苏络苒接过来一看，一张白纸写到三分之二处，只剩下了可以触摸到的笔迹，没了字迹。
她有些哭笑不得：“应该是没墨水了。”
“小寒，还有墨水吗？”
白小寒把厨房今天分下来的橘子摆上桌，又把墨水瓶拿出来打开看了看，只有最后几滴在瓶底晃荡。
“没有了小姐，急着用吗？我让小禄帮忙去买吧。”
“不急，你让他有空再去买回来吧。”
白小寒把空的墨水瓶收起来：“就让他去买呗，他不去也不能闲着的，还得替别人跑腿。”
月芽儿剥了一个橘子，递给苏络苒。
苏络苒尝了一口，倒是不酸，她托着脸八卦：“你和小禄怎么样了？”
“和之前差不多吧。”
“没有新的进展吗？”
白小寒一五一十地回答：“他又提了几次结婚的事，结婚我得回一趟南方给我妈扫墓，让她知道才行。”
说是扫墓，一大家子人都留在了那片土地上，不知道能否有迹可循。
这点苏络苒倒是没想到：“那他怎么说？你问过他吗？结婚了有什么打算？”
“他说想早点结婚，他会想办法和游爷说，让他出去挣钱……”
“那你觉得呢？”
白小寒叹了口气坐下来：“我觉得不行，不是挣钱的问题，说不定还要打仗呢，我和小姐逃难那会儿的事我现在都忘不了，大人还能熬，万一结婚了又有孩子，孩子多受罪。”
月芽儿剥好了第二个橘子，苏络苒尝了一瓣，有些酸，只让他自己吃。
白小寒看着月芽儿又感慨：“像月芽儿这样的孩子已经那么多了，多可怜。”
苏络苒摸了摸月芽儿的头，也同意她的观点：“这倒是。”
“我就觉得结不结婚其实没什么差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南方。”
没想到白小寒还挺理智，苏络苒也觉得奇怪：“小禄家还有什么人吗？”
“不知道，应该没有吧，他比我们来游园的时间还早呢。”
苏络苒只能再次提醒她：“你遵循自己的心意就好，不愿意的事不要答应，决定了就告诉我。”
“我不会勉强自己的。”白小寒摆摆手：“小姐，还有什么要带的吗？我让小禄一起买回来。”
“就带瓶墨水，买本厚些的本子吧。”不能总是在画纸上写字，其他东西不急，过几天还得出门，缺别的东西到时候可以再买。
苏络苒也不明白墨水的品种有没有什么讲究，干脆告诉她：“你把墨水瓶拿着让小禄照着买，我怕别的不一定用得了。”
“好。”
一转眼就到了约定好签订合约的日子。
这次苏络苒倒是没有自己瞎糊弄就出门，起了个大早，老老实实地坐着等着白小寒给她走完一套流程。
“小姐要戴什么耳环？”白小寒左右手各拿了一副，让她挑选。
苏络苒指了简单的款式：“就这个吧。”
白小寒仔细替她戴上，满意地让她照了照镜子。
“出门还是要好好打扮。”
“知道了。”苏络苒问：“你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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