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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未小美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妹妹，“你……你明明没有修行天赋……”“没有修行天赋怎么了，穿越者那么多，总是要杀的；咱们组织里那么多人，谁还和穿越者没个深仇大恨的，让我们亲自动手杀，也有助于组织收拢人心嘛。”未小丽的声音中有着感慨，“比如说我，在杀了三十多个穿越者之后，祭天阁，就是我的神……”
“pia”的一声，那是未小美的手掌，扇在未小丽脸上的声音：“你……你怎么敢？”
未小丽揉了揉脸颊，不以为意道：“有什么不敢的，他们就像猪一样，被绑在祭坛上；我一刀捅下去，他们还在挣扎；祭坛下面的大家，都给我拍手叫好——姐姐，将穿越者都杀光，难道不好么？”
未小美指着妹妹，双唇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这种姐妹对峙的场景，我十分中意。”此刻还能完全不顾场合，只管个人爱好的，也只有剑鸦了，它啄了啄羽毛，口吐人言道，“但小女孩啊，你说的几乎全都是假话，这就让我很难忍受了。”
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未小美的眼睛亮了起来：“小丽，你刚才没说真话！”
未小丽看着林秩肩上的乌鸦，撇了撇嘴：“哪里来的……”
“小丽，我劝你谨言慎行。”白红打断了未小丽的出言不逊，“这位是易水书院的剑鸦尊者，在世真仙，一身修为通天彻地，虽然仅仅是分身，但也在几秒钟之内镇压了这个据点，希望你能理解这种力量，意味着什么。”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哪里来的贵客，竟有如此真知灼见！”未小丽立刻改口，“没想到是剑鸦尊者当面，失敬，失敬。”
“哈哈哈哈，你倒是比你姐姐有意思。你姐姐太无趣了。”对这样的恭维，剑鸦显然十分受用，“不过你接下来就别说谎了，我带着法术，听你撒谎，我会很不痛快。”
“谨遵令谕。”未小丽拱手说道，“那我可以不和这个女人说话么？我讨厌她。”
未小美有些无奈，她几番张口，终究是对着剑鸦问道：“请问前辈，小丽说的这句，也是谎话，对么？”
“哈哈哈哈，‘讨厌你’这句是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一点都没有掺假。”剑鸦笑着解释，随后又道，“既然小姑娘不想和姐姐沟通；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林秩吧——问点有意思的东西。”
林秩张了张嘴，真想反问一句，什么叫“有意思的东西”。
不过剑鸦刚才说，喜欢看姐妹对峙的戏码？
真是恶趣味啊。
林秩心中有了分辨：“未姑娘，在下便是林秩，有些问题想询问未姑娘，还请未姑娘不吝赐教。”
“哈，你倒是比我姐懂礼貌。”未小丽笑了笑，“问吧。”
“好的，那我便问了，未姑娘，在您刚才的描述中，有两个核心要点：其一，祭天阁里的人，大多数都和穿越者有仇怨。其二，祭天阁为了收拢人心，允许下层成员亲自动手杀戮穿越者。我应该没记错吧？”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你想问什么？”
“这两个要点，都是符合利益逻辑的事情，但连在一起，就很容易得出一个推论：这座山中，愿意报名杀戮穿越者的人，一定会很多。”
未小丽眉头一皱，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冰冷地注视着林秩。
“您大概也发现了，既然很多人愿意报名，那总得有个先后顺序吧？”林秩继续往下说着，“先来后到，当然是个很公平的法子；但这里还有一个，对祭天阁更有利的法子：谁的天赋更高，力量更强，谁就排前面。以我对祭天阁的了解，最后实施的，是后者？”
未小丽深呼吸了一口气：“你说得对，祭天阁的确给了我们，杀死穿越者的机会，我也的确报名了，但有两百三十七个人排在我前面，那七十多个穿越者，并没有分到我手中。”
肉眼可见的，未小美松了口气，仿佛是将万斤重的巨石，缓缓放下。
林秩没有丝毫自满：“有剑鸦前辈提出‘谎言’这个前提，推论出这些东西，并不困难。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您在这之前，并不知道，剑鸦前辈，可以识破谎言的对么？”
未小丽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林秩只是重複了一遍：“请回答我：您在这之前，并不知道，剑鸦前辈，可以识破谎言，对么？”
未小丽打量了林秩几秒，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打算来，但终究没能成功：“你说得对，我并不知道。”
“那么事情就有意思了。”林秩露出笑容来，“因为您刚才并不知道，剑鸦前辈可以识破谎言，所以，您是真的想要承担起杀死三十多人的罪责——主观想要杀人，并且亲手杀死了那么多人，情节有多么恶劣，您心里应该有数吧？”
未小丽无甚所谓道：“赔命嘛，这有什么好说的。”
“未姑娘明知如此，却依旧承担下这些罪责，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您是轻视生命，主动求死。”林秩说到这里，立刻自己反驳道，“但这不现实，您还有大仇未报，还有穿越者没杀；怎么可能愿意主动求死？”
未小丽没有回答。
“那就只能是第二种可能了，我想起曾经学过某篇文章，里面写着——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林秩念完古文，长叹一声：“未姑娘有舍生取义的觉悟，当真令人敬佩；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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