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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中午十一点半，后半节通识课结束。林秩趁着赵文没走，赶忙上去提问：“请问赵老师，身为导生的戴师兄，对我这个新生而言，有什么权利么？比如说他提出的建议，我必须遵从，诸如此类的？”
赵文上下打量林秩一眼，摇了摇头：“他有建议的权利，你没有遵守的义务，懂么？”
“也就是说，戴师兄说的话，我可以选择䗼的不听。”林秩认真点头，“那么我如果向导生提问，他必须诚实回答？”
赵文想了想，补充道：“如果你问的是地字班学生的权利与义务，那么他必须诚实回答。”
“赵老师说得对，您慢走。”
……
目送赵文离去，戴璨也走到近前：“林师弟很勇敢啊，上地字班的第一天就和我撕破脸皮。”
“在戴师兄眼中，我已经早早地将您得罪死了吧？”林秩诚恳地问道，“前天没有将五行道花便宜卖给您也是；昨天没有乖乖被您揍回玄字班也是；还有刚才我在全地字班同学面前职责您的卑劣行径——这些，都让您很对我记恨在心吧？”
戴璨只是僵硬地笑笑，没有说话。
这显然是吃了录音符的苦，知道话不能乱说的道理。
林秩也不可惜，继续道：“在斩草除根方面，咱们俩，一个级别；对于仇人，肯定都是要往死里整的；既然已经互相结仇，我为什么要顾虑您的颜面呢？能打击您在地字班的名声，这对我来说，可是大收获。”
“林师弟的见解，很独到；行动也很决绝。”戴璨委婉地评价着，“但你应该在通识课上听过一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林秩摇头失笑：“那我必须要感谢易水书院斗而不破的制度了。”
斗而不破，这是易水书院，在学生之间设立的争斗限制。
展开点讲，就是打架可以，动刀剑也无所谓；但只有一点：不能伤及䗼命，损害根基。
易水书院有回溯法宝，真闹出来这等大事，必然是彻查到底的。
通识课上讲过一个案例，起因是一个玄阶弟子被谋杀，根本找不到凶手。
随后书院祭出回溯法宝，把半年之内的前因后果全部捋了一遍，最后将地字班的学生杀了三个。
故而当初，未小美非法入侵林秩的院子，林秩对她的威胁，也就是捏碎骨骼而已。不到万不得已，林秩是真的不想杀人。
之前与林秩说话的那个俊朗少年也走了上来，对戴璨拱了拱手：“少爷，和这种人浪费口舌干什么，不过是个玄阶天赋而已，迟早会被咱们远远甩在后面。”
“不知这位戴师兄，怎么称呼？”林秩揶揄地看着俊朗少年。
显然是想到了刚才的耻辱，俊朗少年怒发冲冠，几乎就要动手给林秩点颜色看看。
还是戴璨冷静，制止了手下的不智行为，向林秩介绍道：“这是我的仆从，名叫戴福。”
“原来是戴福师兄，久仰久仰。”林秩神色微妙，对于这个一听就是给下人起的，类似“华安”之类的名字，他还真不太好评价。
两世为人，虽然两个世界虽然相差甚远，但在给仆人起名方面，却是有着奇特的默契。
但这也挑不出错来，毕竟福贵安康，也是人心所向嘛。
戴福只是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戴璨便笑着说道：“林师弟既然知道易水书院‘斗而不破’的理念，也知道回溯法宝的事情，那么关于‘残杀学生，全身而退’的事情，有什么看法呢？当然，纯粹是探讨啊，探讨。”
即便加了最后一句，这话威胁意味依旧浓重，林秩想了想，不卑不亢地道：“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宗门之外买凶杀人，落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若要稳妥，买凶尽量多外包几层，让人查都查不到自己身上。”
“林师弟好决断！”戴璨笑意浓郁，“那若将地点限制在易水书院之内呢？”
“这……”林秩思索一番，没有立刻想到完美的方法，“还请戴璨师兄解惑。”
“却也简单，同样是买凶，不过中间就是另外的门道了。”戴璨笑意更甚，“回溯法宝能回溯半年，能回溯十年么？我买凶之后，让凶手蛰伏起来，中间让两人合理地产生摩擦，结仇，十年之后，那凶手与受害者的矛盾人尽皆知；这时候，凶手杀人外逃，又有何人能与我联系起来？”
林秩眉头皱起。
其实这等算计，也不是没有解法，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与人为善，不随意结仇。
但若矫枉过正，只敢做个应声虫，不敢与人对抗。
这般作为，且不说自己损失利益，潜在的合作者也未必就瞧得上眼。
如此每况愈下，人生基本上就废了。
良久之后，林秩终于吐出一口气，赞叹道：“戴璨师兄，这才真是好算计啊！”
“过奖过奖。”戴璨满意地笑着，“林师弟觉得，那种推断还算圆满？”
林秩沉吟起来。
如果此刻有大量同学围观，自己定是要想方设法落戴璨的面子——已经确定了是死仇，能打击戴璨的面子，是很划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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