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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开拍在即，离开京安前一天，小池来帮苏郁收拾行李。傍晚时，苏郁接到了祁缜的电话。
他那边的环境很嘈杂，背景声音几乎盖住了他的声音。
“我喝酒了，你来接我好吗？郁姐？”
他的尾音轻颤，酒气仿佛冲破距离的阻碍顺着话筒飘散到了苏郁鼻尖，勾得她心里痒痒的。
问了他地址，苏郁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车子停在“极夜”门口，苏郁带上口罩和帽子下了车。
祁缜和吴汉南就在吧台前，吴汉南可能是喝多了，脑袋枕在胳膊上趴着一动不动，祁缜姿态闲散地靠在吧台上按手机，手边放着一杯看似没怎么动过的酒，冷峻的面容在来来往往的人潮里异常显眼。
苏郁正要过去，从旁边走来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越过她，径直朝祁缜走过去。
苏郁挑了挑眉，觉得自己现在过去显得挺不礼貌的，于是在附近找了个没人的卡座坐下等着。
周遭太吵，她悄悄动了下手指，祁缜和女人说话的声音立刻传进耳朵。
女人：“帅哥，一个人玩多无聊，我们那里人多，要不要过去一起玩？”
祁缜先是轻笑了下，然后说：“不行啊，”
他指了指旁边不省人事的吴汉南，语气娇柔地说道：“我男朋友醒过来看不到我会生气的。”
苏郁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女人脸上青一阵黑一阵，留下一句“打扰了”就走了。
回到卡座，苏郁听见她跟朋友们抱怨：“妈的，长那么帅居然是个gay，还他妈是下边那个，我恨。”
她朋友们一阵唏嘘。
她们一边感慨一边频频望向祁缜。
苏郁思考了一会儿，给祁镇发了条信息，站起身，走出了“极夜”。
祁缜看到消息后朝身后望了望，看见苏郁朝外走的背影，目光定了定，随后扭过头拍了拍吴汉南的脸，“喂，该走了。”
吴汉南睡得正香，挥开他的手，嘟嘟囔囔着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啧。”祁缜不耐烦地一把将他扯起来，动作粗鲁、毫不怜惜地拖着他往外走。
跟他搭讪的女人怔怔地看着他们从身边走过，趴在沙发上跟朋友们哭嚎：“怎么办？他完全长在我审美上，就算知道他是gay我也好喜欢。”
走出门，祁缜第一眼就看到站在路边倚靠在车身上的苏郁。
苏郁也看到了他们，站直身体顺手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祁缜把吴汉南塞进去，帮他系好安全带，然后自己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苏郁启动车子，朝吴汉南家开。
路上，祁缜问：“你怎么不进去？”
苏郁：“进去干嘛？被那些找你搭讪的女孩看到岂不是要误会。”
祁缜：“你都看到了？”
苏郁瞥他一眼，笑：“我只看到一个。”
祁缜：“哦。”
苏郁：“不过，你跟我坐到前边，不怕你男朋友看到不高兴吗？”
祁缜：“……”
车子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忽然从路边草丛窜出来一只野猫，苏郁猛然踩下刹车，坐在后面的吴汉南脑袋撞在车窗上，撞醒了。
苏郁在路边停车，吴汉南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便捂住嘴，解开安全带，跌跌撞撞跑到路边呕吐起来。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缩在树底下，双肩颤动，场景莫名心酸。
苏郁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两眼，问身边的祁缜：“他怎么喝这么多酒？”
祁缜：“失恋了。”
苏郁：“……”
边上有便利店，祁缜下车去买了几瓶水，走到吴汉南身边，递给他一瓶，“漱漱口。”
吴汉南接过来，拧开瓶盖，往嘴里灌了几口，剩下的全部浇在了脸上。
“太他妈难受了，老子第一次喜欢一个姑娘，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他的嗓子还带着烟酒晕染过的嘶哑，显得他整个人有些狰狞，“她他妈的竟然在玩我。”
祁缜往苏郁的方向看了眼，眸光暗了暗。他呼出一口气，将心底那股烦躁压下，伸手将吴汉南拉起来，“送你回家了。”
将吴汉南送回家后，苏郁和祁缜回碧水公馆。
纠结半天，苏郁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他们怎么忽然分手了？”
祁缜开始还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直看着车外，听到苏郁的话轻“嗤”了声，语带嘲讽说道：“那女孩儿就把他当提款机吊着，人在外面还有好几个哥哥呢。”
认识祁缜以来，从没见过他对一个女孩儿表现出这么深的恶意。
苏郁隐约从他的语气里察觉出这事跟她有关，但具体是因为什么她想不出。
剩下的路程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回到公寓，祁缜看到放在客厅的行李箱，脚步顿住。
“你要去哪？”他问苏郁。
“新剧要开机了，明天要去宁河市。”苏郁如实说。
祁缜坐在沙发上，那股焦躁感再度席卷而来，他闭了闭眼，轻声问：“为什么没跟我说？”
苏郁心虚，眼神四处乱飘。
她忘了。
这些日子祁缜工作很忙，两人只有在晚上才会短暂见面，而她一心扑在剧本上，连开机的日期都忘了，还是小池提醒她才想起来，自然而然就忘了跟祁缜说。
“苏郁，”祁缜抬头看她，脸上现出颓丧，“你能不能，对我上点心？哪怕一点也好。”
苏郁皱眉，她对祁缜这种得寸进尺的要求感到有些不满，就像是被人道德绑架去做一件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祁缜，我说过的话你忘了吗？”
祁缜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他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抱歉，是我贪心了。”
说完，他站起身，回到了卧室，全程没有去看苏郁。
苏郁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有股气一直徘徊。她起床换了身衣服，转身没入窗外的黑暗里。
某家五星级酒店内，苏郁在某个房间门口蹲了会儿，等里面的动静停了才穿墙而进。
空气里飘着事后的□□气味，地板上到处散落着衣物和用过的小雨伞，可见刚刚是多么激烈。
苏郁冷着脸走到床边，挥退了藏在四周的鬼魂，蹲下身，冰凉的手指抚过女人苍白的脸，捏起她一缕长发把玩。
似有所感，床上的女人皱起眉，嘴巴张开艰难地呼吸着。
苏郁嘴角划过一抹笑，在寂静的房间里开了口：“明明长了这么一张漂亮的脸，为什么要做这种肮脏的事呢？”
她的目光转移到孟嘉身边的男人脸上，眸光凛冽。
这个男人她认识，圈里一个名气不算小的男演员，业务能力不错，手里有不少的资源和人脉。苏郁听说他还是因为他和他老婆的世纪婚礼，当初羡煞了多少人。
据说他老婆在他成名前就跟他在一起了，两人去年还生了一个漂亮的孩子，现在他老婆好像怀了二胎。
呵，背叛者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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