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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雨中好不容易在一片菜地里捡到两把锄头,与骆雁一起在山下找了块空地,挖了个大坑,把村民的尸体安葬了。骆雁累得近乎虚脱,坐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她呆呆地站在坟前喃喃自语道:“你们生前生活在同一个村子,死后葬在同一座墓穴里,到了地下也算能有个照应了。
令雨中本想让骆雁独自在山顶洞中等候,等他为雷豹父子报完仇再来叫她。
但骆雁坚决不答应,令雨中只好依了她,心底暗暗叫苦,心想我令雨中英明十八载,今日被一个女人给缠上了。
二人望着一大堆战马、兵士的尸体,不觉犯愁。
令雨中索䗼引来大火,将其一并烧成灰烬。
他怕进城之后被人认出,灵机一动,找来一些土灰涂在脸上,对着河水一照不禁哑然失笑,相貌堂堂的令雨中瞬间变成了一个灰头土脸的野小子。
除非是极为熟悉的人,否则断然认不出自己来。
申时时分,令雨中带着骆雁进了陇西郡城门。
守城兵士见一个脏兮兮的乡巴佬带着一个漂亮姑娘,忍不住出言调笑,连呼“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他们盘查极为细致,还拿出画影图形比对,令雨中将事先与骆雁商量好的说辞“和盘托出”,总算顺利蒙混过关。
他说自己是乡下穷小子,看上了骆雁这个大家闺秀,当然得不到骆雁父母的同意,无奈之下,只好携手私奔,从天水郡一直逃到了这里。
守城兵士脸上满是艳羡之色。
令雨中和骆雁问明道路,直奔客店。
骆雁进门之后大为尴尬,扭扭捏捏,直到令雨中要了两间厢房才松了口气。
二人大吃一顿后便各自回房呼呼大睡。
令雨中这一觉直睡到亥时才醒转,不一会儿骆雁敲门,说叫店家煮了两碗面。
吃过面条,令雨中正色道:“骆姑娘,你便在客店中等我吧,我去办完事再回来找你。”
骆雁想想也好,便同意了,临走时抛给令雨中一粒红色的灵药,笑道:“我已吃了一颗,感觉丹田中暖烘烘得很舒坦。”
“多谢姑娘赠药。”令雨中也不客气,吞下灵药,忍不住问道,“这丹药几品的?”
“离绝品还差一些火候,不过已算是很好的丹药了,至少不会低于八品。”骆雁很自豪。
令雨中大喜,心想有了这灵药加持,说不定自己很快就能突破《天心诀》第五重,达到第六重、甚至是第七重,晋升天人境了。
令雨中早已问明郡守府的方位,趁着夜色疾掠至郡守府外。
但见偌大的郡守府里出奇得安静,只有三三两两夜巡的兵卒懒散的巡逻。
令雨中寻思这郡守果然是草包一个,城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府内防卫居然还是如此松懈,也该他命不久矣。
他细想片刻,又觉不对,想必是郡守实则虚之,故意示弱,以引诱自己,或者是雷豹的亲友前来寻仇,也好一网成擒。
令雨中施展轻功,悄无声息便潜进了郡守府,藏身在一株大树中四下打量,见不少屋中依然亮着灯,琢磨着那廖大人若在府中,多半还没安睡。
他定睛细看,暗呼侥幸,原来府内多处果然隐伏了一些兵卒,若非自己小心,还真被发觉了。
令雨中潜入幽暗的长廊,借着一根根廊柱隐匿身形,正愁不知去哪里找那廖大人时,正巧对面摇摇晃晃走来一个管家模样的鼠须中年人。
令雨中一把捂住他的臭嘴,将他拖入黑暗中,低声道:“别妄动,否则大爷扭断你的脖子。”说罢抬手在栏杆上轻轻拍了一掌,将儿臂粗细的杆子生生拍断。
那中年人吓得脸色煞白,连连点头。
令雨中放开他,将手掌在衣衫上抹了好一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廖大人在哪里?”
“我是账房先生,名叫徐学林,你找廖大人做什么?”中年人不敢回头细看令雨中模样,低声问道。
“我问你答,要你啰嗦什么!”令雨中怒道。
“是是是,郡守大人刚喝完酒,喝得醉醺醺的,去找三夫人寻乐子去了。”徐学林颤声道。
“在哪里?”令雨中又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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