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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负面情绪在梦中可以通过梦折现出来,白天无处发泄时,在夜晚会被无限放大。比赛完之后,大家都放松了不少,但何厝的状态似乎并没有因为暂时告一段落的比赛而有所缓解。
过去发生的种种回忆如浮光掠影般在脑海中穿插闪现,接连数日的噩梦让何厝睡得极不安稳。
晚上,他又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父亲的殴打,母亲的哭声,邻居的指责,各种声音嘈杂在一起。不管他如何拼命地往前跑,耳边依然充斥着那些声音。
不知道跑了有多久,突然,眼前画面一转,他回到了何父出事那天,他站在天台上,周围人影密布。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在梦里,即使看不见他们的脸,他却仍能够分辨出谁是谁。
最后,梦境在何父坠楼那一幕停止,他没有被李爸爸拉住,他趴在围栏旁边眼睁睁看着何父下坠,然后忽然之间,何父的手嚯地变得老长,嘴里大喊着:“小厝,救救我。”
然后,还未等何厝来得及惊讶,就被拖了下去。
明明是梦中,可那种失重感却比现实来的更强烈更真实,何厝恍生出一种错觉,好似他这样掉下去,真的会死。
可是,他不想死,他想活着,他的十九岁那年的心愿还没有达成,他还不能死。于是,他开始疯狂挣扎,想从何父的桎梏中解脱。
可就在他快要成功的下一秒,他又遁入一片黑暗之中,梦中的世界开始坍塌,人和声音渐渐离他远去。像是跌入一个深不见底的幽谷,他不停地往下落,如同陷入了无限的循环,没有尽头。
感觉过了好长时间,他才终于在无边黑暗中窥见了一个光点。他疯狂地朝着那处奔跑。片刻后,眼前的视野变得开阔,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广阔无垠的风信花花海,在花海深处,是一间小木屋。
冥冥之中,何厝总感觉小木屋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他双脚不受控制的往那边走去。他隐约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叫着自己,一遍又一遍。
“小厝……小厝……我的孩子……”
渐行渐近,他看清楚了站在小木屋前的女人。
那个女人跟何厝记忆中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面容姣好,唇红齿白,于万千花朵中绽放着,宛如一个翩翩少女。
她面带微笑,看着何厝停在几米开外,然后她怀抱一束风信花朝他慢慢走近,张开双臂拥抱住他。
何厝身形微微一顿。
“小厝……我的孩子……好久不见……”
女人每说几个字,就要停顿好一会儿,似在思考。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清楚地知道这只是梦境,眼前这个女人也并非他的母亲,但他还是克制不住自己,伸出双臂回抱住眼前这个女人。
这个怀抱太温暖了,是孩童时代母亲的味道。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他贪恋这个味道,但也讨厌这个味道。
这种纠结的心情源自于他对母爱的眷恋,也有对何母离开自己的怨恨。
片刻后,女人后退一步,转而去牵何厝的手。
她依旧笑着,说:“我们走吧。”
何厝反应了几秒,盯着相握的两只手,问:“去哪?”
女人说:“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何厝迟疑着。
女人见他不动,问他:“怎么了?”
何厝迟缓地摇摇头。
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他想拒绝她,但他说不出来,就像是被人用胶水黏住了一样。
没一会儿,女人见他丝毫不动,开始急了,她强行拉着何厝往前。
刚走出几步,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何厝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她问:“小孩儿,你要去哪儿?”
何厝看了看身边的女人,神情一下变得茫然,“我,不知道。”
看着凭空出现的李希冉,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她抓紧何厝的手问他:“小厝,她是谁啊?”
“我……”何厝停顿了一下,“是我喜欢的人。”
话音未落,天气骤变。层层乌云从天际压来,天空开始电闪雷鸣。
李希冉朝何厝伸出手,说:“走了,我们回去吧,你的队友们还在等你,我也在等你。”
对了,他还有队友,他现在不应该在这里,他们刚才在庆功,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们还给自己准备了礼物……
何厝使劲挣脱开女人的钳制,朝李希冉走去。
女人伸手想要抓住何厝,他却视而不见,她在他身后不甘心地大喊:“小厝,你快回来,你别去,你不能抛下我,不可以……”
但不管她怎么叫喊,何厝一次也没有回头,径直走到李希冉面前。正当他想牵住李希冉的手时,他感到胸口一痛。
猛然被人惊醒,梦中的那种不真实感仍留有后劲,何厝盯着天花板怔愣了许久,才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处。
抬起右手覆上双眼,何厝闭目凝神,不由地回想起方才梦里最后一个片段,怅然若失之感陡生。
他扒开罪魁祸首林安的手,侧身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睡意全无。心情有些烦闷,何厝索䗼穿上衣服,去了天台。
—
【我把月亮戳到天上/天就是我的/我把脚踩入地里/地就是我的/我亲吻你/你就是我的《印》】
视线相对那一瞬,两人皆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惊讶之色。
气氛略显尴尬,在李希冉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转身回去的时候,何厝已经默默把空位给她挪出来了。
见状,她只好走过去坐下,边道:“好巧,你也失眠?”
何厝低声应道:“嗯。”
之后,两人陷入了一片沉默。
这似乎已经成了他们日常相处的固定模式,每次都是,说不到三两句就会陷入这种相对无言的局面。
两个人各怀心思坐了半天。
何厝几次想开口问李希冉,先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每次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截住。
隐约中,他觉得,或许那只是她给自己开的一个玩笑话,不必当真。可他侥幸心理作祟,想着万一又是真的呢。如果他不问的话,可能就白白浪费掉一个机会。
纠结到最后,何厝还是鼓足了勇气,开口道:“冉姐……”
“嗯?”
“就ktv的时候,你跟我说的那句话,我可以当真吗?”
“哪句……?”话说一半,李希冉突然明白他指的是那句话了。
李希冉感觉自己已经快无地自容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心里在流泪:果然,就应该转身就走的啊。
挣扎几秒,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说:“可以。”
一个决定需要前期做足的心理准备,但李希冉显然并没有准备好。如陈末先前所言,她是一个胆小鬼,她把爱情看得太透彻,所以才更不愿意去尝试,去开始。
不过,胆小鬼也有不胆小的一天。
唯唯诺诺可不是李希冉的风格。她始终认为,与其自己苦苦挣扎犹豫不决,倒不如快刀斩乱麻,一不做二不休。
“喂,小孩儿。”
李希冉主动靠近何厝,炽热的鼻息喷洒在耳廓,撩拨着何厝的心弦,耳根霎时间烧的通红。前天比赛拿冠军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大反应。
她突如其来的行为让何厝不知所措。他脸颊滚烫,却仍不忘抗议,“都说了别老叫我小孩儿。”可奈何他那份不满却难以压住内心的惊喜,略显急促的呼吸,以及频率过快的心跳出卖了他。
李希冉才不管他说了什么,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小孩儿,我们在一起试试吧。”
此话一出,这段时间无处安放的烦闷情绪与无端的思念总算是有了着落,李希冉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没有经历过惊心动魄的恋爱经历,且一直以来,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都是平平淡淡的,像平静无波的湖面,此刻却因为她简短的一句话,在何厝心间漾起了阵阵涟漪。
李希冉需要的,并不是双方爱的死去活来的轰轰烈烈的爱情,相反,那种忙碌平淡,却偶尔掺杂了几许甜蜜的恋爱日常才是她最中意的。
而何厝恰逢其时的出现便是一个契机。
对李希冉来说,承认自己喜欢一个人,往往比喜欢上一个人更难。不过好在她有陈末时不时的提点,她觉悟得还不算晚。
见他半晌没反应,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完了,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
再简单不过的几个字连成的一句话,带给何厝的却是一记猛击,敲得他晕头转向,找不着北。大脑宕机了好一会儿,他难以置信地望向李希冉,眼里闪着微光,心脏在胸腔怦怦作响。
何厝做梦都在想自己的感情会有得到回应的一天。
从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李希冉那天起,他就已经深深地一头扎了进去。直到现在,此时此刻,他仍旧不可救药地认为,李希冉的出现是他少年时期不幸中的万幸,是上帝可怜他,所以才将她送到自己身边,让他不至于在泥潭中陷落,让他重新感知人间温暖,体会爱情的甘甜。
他对她的感情,像干渴的旅人意图饮鸩止渴,像寻光的飞蛾扑向烛火,甘之如饴,亦无可救药。
回过神后,何厝生怕李希冉反悔似的,忙不迭回道:“好。”
尽管他极力克制着,但李希冉还是能察觉到他话语间的欣喜与欢愉。
好巧,她也甚慰。
或许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爱情吧,恰好你来,刚好我在。
说起来,李希冉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难免有些紧张,她缓了好一会儿,心情才慢慢平複下来。
重新抬头看向何厝,李希冉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起。
与何厝的目光对上,两人相视一笑
李希冉的自我认知十分不到位,不然她不会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杀伤力有多大,不然她也不会笑得如此明艳,用笑靥如花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甚至在何厝心里,她比那些俗不可堪的花要美上千百倍。
何厝晃了神,良久,他直视上李希冉的眼睛,试探䗼地发问:“我可以,亲你吗?”
李希冉一愣,“啊?”随即红了脸。
哪有亲人还要提前问的,这也太纯情了吧!
等不到回答,这次,何厝不再等了,微微探过身去,用实际行动堵住了她的嘴。
独属于何厝的气息扑面而来,动作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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