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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慈布了个简易的阵法,将转生诀在心里反反複複地默念了许多遍,事关秦霁与这么多人的安全,她只觉得再谨慎都不为过。在这短暂的过程中,沈岸起码尝试了三次与秦霁搭话,因他见到秦霁对周慈笑脸相迎,以为此时他的脾䗼或多或少被周慈影响了一些。
即便没有被影响,总不至于一个名义上修真大族的公子,连基本的修养礼貌都不顾。
可秦霁虽风度不减,但依旧没有理会他,那副高贵冷艳的样子同面对周慈时真是天壤之别。
沈岸郁卒,他面带不甘,也沉默不语了。
“好了。”
周慈花颜苍白,转生诀无论对布阵的人、还是受转生诀影响的人而言,都是极大的消耗,更不必说她还损耗了自己的一分元神,疲倦痛苦自不待言。
“沈岸”睁开了眼睛,神情竟有脱胎换骨的改变,根本不似周慈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猥琐,反倒显出了镇定自如的神气。
周慈强撑着叹道:
“咱们先让外面那些人躲到暗室里,师弟你便在外头迎战,无论如何,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沈岸”郑重点头:
“嗯。”
他更郑重地说了句:
“师姐你也要保重。”
“秦霁”在一旁插嘴:
“她和我们待在一块,你放一百个心吧,绝不会让她少一根头发。”
真正的沈岸顶着秦霁这张面孔,却和秦霁分明是彻底不同的两个人,他慌慌张张地起身,几乎摔了个大马趴,但脸上的喜悦与轻松十分鲜明,是周慈从未在原本的十几岁小孩脸上见过的鲜亮神色。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尴尬地笑道:
“我去外面把他们都召集到暗室中来,你们有什么要聊的快聊完,那我,我先溜了哈。”
沈岸奔逃一般的向大厅奔去了,而留秦霁与周慈在此地相对无言。
要说的保重,已经说了太多遍了。
秦霁率先打破了沉默:
“其实师姐你不必做出将分一分元神给我这样危险的事,何况这不同于元神的互换,两方的元神融合,之后成功分离了还好,倘若不成…”
“不成就不成吧,”周慈漠然道,“这些话方才风岸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决定做了,再怎样就交给天意,我亦不信我们的元神会纠缠一辈子,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她并非要与秦霁发脾气,只是失去一分原神后实在太过疲倦,没力气再笑语宽慰。
秦霁听见周慈说出“元神纠缠一辈子”这种话,心头涌起一股异样奇妙的感情。
如果他能活下去,如果真的由于各种各样的机缘巧合,周慈的元神与他的元神仍然无法分离,交缠一辈子,那么会怎样呢?
他的情绪能影响周慈的情绪,他的危险周慈能感知得到,当然反过来也是一样。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除了知己、宿敌,便只有夫妻间才可能会有了。
秦霁的脸庞浮上了一点淡淡的绯红,他与师姐之间自不是宿敌,而知己暂时不知是否称得上。
夫妻就更不必说了,他还是个少年,即便能明确自己的心意,但他心中有背负的秘密,如若他不能强大到为师姐遮风挡雨,反倒可能给师姐带来麻烦,那他如何配得上与师姐在一起呢?
所以就像师姐不久前与他说的,他要变强。
如若当不了强者,那默默守着师姐一辈子,也是很好很好的。
秦霁收回思绪,慢慢感受到魂灵不属于自己身体的不适感。
但他既知道周慈的那一分元神现已融合进来,心中却涌起一股融融的暖流,仿佛他漂泊无定的命运,终于像游荡于山野之间的风筝,虽然依旧未能找到驻点,但总算有了根纤细却牢固的引线牵着。
他和师姐的命运,会发生微妙而複杂、奇异而美好的连接吗?
周慈是在半夜被惊醒的,她原与另外那些人一道在所谓的暗室里等待,虽没有心思睡觉,可既施了法术,又损了元神,实在难敌疲倦。
她对沈兰思说:
“待会喊我一声。”
沈兰思悄悄在她耳旁表示拒绝:
“小周,不是我说,你真的没必要为那位考虑那么多,先浅睡个觉,如果那位都没法靠着天佑活下来,你去送死干嘛呢?什么年代了还学人家殉情!而且你们只是普通师姐弟关系,责任感别那么重啊。”
周慈说一次,沈兰思便拒绝一次,最后沈兰思正色道:
“再这样我给你唱摇篮曲了啊。”
她转而去求萧途晚,但萧途晚的上下眼皮也已打得难分难舍了。
周慈便不再坚持,身边的人相继睡去,在狭窄逼仄的空间中,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地交替着,倒真和摇篮曲没什么区别。
夜半惊醒之时,身边果然只剩自己一个清醒的人,而她只觉元神震颤,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呼吸。
—师弟有危险!
周慈的心瞬间凉了下来,急忙往外冲了出去。
她发出的响动亦吵醒了在她身侧靠着的沈兰思,后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周慈飞奔而去的身影,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厅内已经成了一片狼藉,石凳全碎成了粉末,一切都表明这里经过了一场恶斗,但造成这一切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周慈循着风岸凿出的出口一路向外跑去,只见冷月凄清,黯淡的光辉透过树枝洒下来,余光更是所剩无几,山野间狼嚎虎啸此起彼伏,给人无限悲凉之感。
她嗅到空气中似有若无的血腥味,便顺着这味道寻去,御剑往山谷高处望,却却见一处凸起的地面上,有一位玉立的身影。
但那不是秦霁,周慈太熟悉他了。
那身影回身一望,原来是位中年人,修界之人惯会用修为掩饰容貌,而此人虽有仙风道骨的气质,面容上岁月痕迹却十分明显,不知他又为何这样做。
他见了周慈,脸上却有一闪而过的喜色,约莫是认得原主的人。
周慈的嘴比脑子快,本能令她喊出了一句:
“萧伯伯?”
她想起那是沈兰思与萧途晚名义上的父亲,应当是对她毫无敌意的。
萧照远那饱经沧桑的目光定在她的脸上,仿佛要把她盯穿了似的,即便没有恶意,也令周慈打了个哆嗦。
“是小慈啊…伯伯很久都没去看望你了,真是光阴似箭、光阴似箭哪。”
周慈知道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心中排山倒海般的担忧更是压过了一切,她只再道了声好,便问:
“萧伯伯,请问你可看见一位道士与一位修士在打斗?”
萧照远却仍是盯着她,仿佛怎样也看不够似的,他的声音也带了些苍老的颓靡:
“方才便是伯伯制止了他们,可那位妖道着实厉害,我已受了重伤。”
那么萧伯伯的意思便是,无力再去救秦霁了。
“他把那男子带走了,到底如何,且看那人的造化罢。”
周慈匆匆与萧伯伯道了个别,只想去追秦霁的踪影,心中庆幸还好自己与他元神相融,否则天地之大,哪里去寻一个人?
不料萧伯伯却叫住了她,缓慢而坚决地道:
“小慈,别去。”
周慈急道:
“为什么?”
“你是你母亲留在人间唯一的血脉了!如果连你都有个三长两短—”
—原来萧伯伯是原主母亲的故人,爱人者及其屋上之乌也,所以才这样关心周慈的安全。
周慈心知这样不合礼数,却也没法多做辩解,只又御剑向着一处土坡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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