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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的语气十分平常，但蓝川却已听得心惊肉跳。“以我现在的情况，已经无法正常修行。好在我族中传承着一种秘术，只要和修为相当之人定下血契，便能借其气血哺养自身。日后你一旦进阶灵墟，我便可恢複功力了。”
“原来是这样。”
“那么小子，你可愿意帮我这个忙？”
蓝川闻言，不由得陷入深思。
过了一会儿，他小心地问道：“前辈，不知你所说的血契，对我本人有什么好处，又有什么风险呢？”
“嘿，你若对墨鳞一族稍有了解，就不会这么问了。简单来说，与我结契之后，你肉身的防御将得到成倍的增强。”
“至于坏处，我吸食血气，当然会稍微延误你的修行，但这点影响基本上可以忽视。”
“听前辈所言，这份契约似乎对我更为有利，那您是否有额外的条件？”
“只有一个，日后我要恢複自由之身时，你必须答应，不得拖延。”
蓝川沉吟片刻后，做出决定：“好，晚辈同意了。”
从始至终，他未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分毫恶意，因此并不怀疑其话中的真假。
“将左手伸过来。”
蓝川照做。
下一刻，对方一口咬在他左手食指上，浓郁的血光顿时从伤口处扩散而出，将两人笼罩在内。
几个呼吸过后，血光散去，原地只剩下蓝川一人的身影。
他抬起左手一看，发现整只手掌竟变得漆黑如墨，甚至有种玉石般的光泽。
蓝川不由得心生疑惑，除了这点变化以外，全身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说好的防御力倍增呢？
就在这时，他左手掌心突然涌出一股近似于沥青的黑色液体，并沿着手臂迅速蔓延，不一会儿便覆盖了他全身各个部位，只露出眼、耳、口、鼻四处。
即便不照镜子，蓝川也能想象到自己此刻的模样——一个刚从黑泥潭里爬出来的怪人。
但更奇妙的是，尽管全身被覆盖，他却丝毫没有受到束缚的感觉，依旧行动自如。
“小子，以后需要的时候，你以心神跟我联系即可。不过切记，这覆甲之术消耗的是你自身的气血，最好别轻易动用。”
“我明白了。对了，我的本名是蓝川，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墨霖。”
两人交流完毕，黑色液体悄然回退至左手中。
蓝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定没什么异样后，不禁松了口气，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得不说，他这回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转身推开房门，便见寒玉快步凑过来。
当他看见蓝川的左手时，不但没有丝毫惊讶，反而面露喜色。
“恭喜飞鹰兄弟啊，能得墨霖前辈青睐，可是非比寻常的机缘。”
“原来寒掌柜早就知道吗？”
“这是当然。墨前辈，我帮你寻到了合适之人，你是否也该兑现承诺了？”
寒玉的后一句，是冲着蓝川的左手说的。
“下半篇口诀，我已刻在屋中墙壁之上，你自去抄录吧。不过你想清楚，一旦修炼此术，终生都无望进阶灵墟了。”
“寒玉明白，多谢前辈馈赠。”
“只是交易罢了，你好自为之。”
这句话说完，墨霖便再度陷入沉寂。
蓝川对两人所说的“口诀”颇感好奇，但考虑到可能涉及别人的隐秘，也没有多问。
“既然寒掌柜还有要事，在下就不多打搅，先告辞了。”
“老弟慢走，待寒某来日得空，再在玉香楼摆上宴席，希望到时候你可别再说什么酒量甚微了。”
蓝川闻言脸颊一热，略显窘迫地笑道：“一定，一定。”
离开寒宅时已是傍晚，穿行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心情渐渐平複下来。
“听说了吗，不久前约哈王离洛在白狮城外连杀三名陈国大将，真给咱争脸啊，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争什么脸，那个女人残杀同胞，亵渎抚生神女，你还当她是自己人？她爹苍玄要是知道，怕也要死不瞑目。”
“就是，听说她还把自己亲妹妹做成飞颅怪带在身边，简直是个疯子，这种人迟早要遭天谴的。”
听着路边酒客们的闲谈，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无论在哪个世界，哪个族群，战争都是永恒的主题。
当然，他更关心的是离笙的境况。尽管知道自己实力低微，心中却还是无数次生出前往约哈王成寻找她的念头。
忽然，脚下传来隐隐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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