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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芝本来就踉踉跄跄,脚后绊到石头也不自知,惊呼一声,猛然朝后仰摔而去。陶长义眼疾手快的上前,手穿过她的腰身搂紧,可迟了一瞬,沈妙芝跌下去的惯䗼带着两人继续摔下去。
落地瞬间,陶长义抱着沈妙芝猛然翻转,沈妙芝重重的摔在他的身上。
陶长义闷哼一声,下意识蹙紧闭眼。
沈妙芝的鼻子被坚实的胸膛撞的生疼,酒也醒了大半,她睁开因为惊吓而紧闭的双眼,身下人放大的俊脸朦胧着月色撞进眼帘。
她和陶长义,咫尺之隔,呼吸纠缠。
手下撑着他温热胸膛,擂鼓般的心跳声震的她手心酥麻。
陶长义也睁开了眼,两个人隔着毫厘之距,在夜色里凝望彼此。
沈妙芝的身体娇软柔腻,鼻息馨香柔软,裹着一丝酒熏,让陶长义的眼眸顷刻变的幽深。
燥热瞬间席卷全身,让某处蠢蠢欲动,陶长义喉结狂涌,眼底微闪着别开头,伸手想推开她。
沈妙芝腾出一只手阻挡了陶长义的动作,将他的头掰正直视自己。
或许是酒醉,或许身下的人总是奋不顾身太让人动心。
亦或是前世的智令神昏太让人懊恼,沈妙芝心绪翻涌,情难自禁的闭上眼,轻啄了下身下人微凉的唇瓣恍惚呢喃,“长义,对不起......”
唇上传来柔软触感,脸颊上有她滴落的热泪,陶长义眸底激荡,脑袋瞬间一片空白,胸腔里有汹涌叫嚣的情感接踵撞击,仿佛要将身体撕裂。
她哭了,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和自己说对不起?
陶长义轻轻将沈妙芝扶正,蜷坐在地上。
沈妙芝的臂像水草一样纠缠过来,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消失。
耳边是她压抑的哭声,滚烫的眼泪滑落在他的脖颈,怀里的女人明明还醒着,却仿佛入了梦魇,抽泣的不能自已。
陶长义脑子一片紊乱,胸口又窒又痛,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他扶抱着沈妙芝起身,打横将怀里人抱起来,向陶家走去。
沈妙芝的梦里,陶长义浮肿的尸身孤零零的飘在堰塘中心,她跳进水里想把他抱在怀里,可水面无线延伸,无论她多努力,都像隔着一辈子的距离。
无助心疼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破不了,逃不开……
陶长义一边给床上的沈妙芝扇风,一边蹙眉擦拭着她眼角不断溢出的眼泪,轻声喊她却怎么也唤不醒,直到后半夜,她才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沈妙芝的眼皮子肿的有些睁不开,胸口是闷闷的窒息感,脑袋也疼的厉害。
身上还穿着昨天的红裙子,汗津津的在身上成片黏腻,回想起昨天醉酒后的一些残片记忆,她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记得自己强吻了陶长义,一边懊恼的捶着脑瓜子骂自己酒后失德,一边暗自回甘。
自己这边,是恋爱的感觉没错了。
只不过她的少年郎不知道吓坏了没,会不会以为她是借醉强扑。
揉着头下了床,沈妙芝和端着搪瓷碗进来的陶长义迎面相对。
陶长义一看到她就想起昨晚那个吻,胸口的律动有些乱,垂着眼眸将碗送到她眼前,“醒酒的,快喝了吧。
澡房里有热水,喝完去洗洗。”
沈妙芝的肿眼泡下盛满了感动,接过搪瓷碗目送陶长义出去。
完了,刚睁眼就又心动了......
洗漱完,沈妙芝浑身爽利,就着清晨的凉意,她开始洗手作羹汤。
昨天买了不少食材调味品,沈妙芝将厨艺发挥的淋漓尽致。
凉拌一个夏季专属的小黄瓜,炒一盘酸爽脆口的土豆丝,用姜葱小蒜炒了酱,又炕了酥脆的芝麻烧饼,最后煮上清爽解腻的苞米珍糊糊汤涮口。
菜上桌,她清脆的喊到,“长义,吃早饭了!”
后院的陶长义刨木头的动作微僵,唇角不自觉上扬。
沈妙芝娴熟的把提前用菜刀刨开的芝麻烧饼塞涂上炒酱,填满了土豆丝,热情的递给陶长义,“快尝尝,吃干了就喝这个,好下咽。”边说边把苞米珍汤朝陶长义推了推。
陶长义看了眼她,今天穿的是碎花连衣裙,清纯中透着妩媚。
人养眼,饭菜香。
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像老倪一样,过上这种温馨简单的小日子,只是不知道这种好日子会不会和幼时弟妹出生后一样,戛然而止。
夫妻俩吃了大半,房里传来陶良平的咳嗽声,“咳咳,长忠啊,醒了没,去给爷倒杯水来!”
陶长义顿了顿,不动声色的望向沈妙芝,沈妙芝好像没听到一样,吃的行云流水一脸餍足。
房门接二连三的开了,三姐弟陆续走出来,路过饭桌时,忍不住偷瞄着饭菜咽了咽口水。
房里的陶良平肚里饿的咕咕叫,忍不住催促,“长忠啊,你动作倒是快点啊!”
睡着了还好,醒了之后饿的烧心挠胃。
陶长忠把眼神从饭桌上收回,小跑着去给陶良平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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