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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婉听得眉头一蹙：“那条裙子，对我来说大了点，再加上试穿的时候，划了一道口子，前几天我送到绣坊让人改去了，还没送回来呢。”张明慧一听女儿这话，差点晕过去：“哎呀，现在南无忧非要找我要这条裙子呢，你赶紧派人去绣坊，把裙子拿回来。”
南无婉眉头不由蹙起，面上腾起不悦之色：“她都是肃王妃了，有那么多衣裙可以穿，偏偏要那条裙子做什么？”
“那是她及笄礼物，她当然有理由拿回去。”张明慧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女儿站得不动，气得打了她一下，“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
“母亲，她要裙子，我这边刚好有刚到一批裙子，每一条的做工比她那条紫纱百罗裙做工好上一倍不止，您等我一下，我现在整理出几条，待会儿给她亲自拿过去，我就不信，她会不给我们面子。”
南无忧在自己房中坐了一会儿。
就听到外头有人说话的声音。
一抬头。
是南无婉带着她的侍女走了进来。
“无婉见过肃王妃。”
在外人面前，南无婉就是京城人人都夸赞的南府嫡女。
南无忧扫了一眼站在南无婉后方的侍女。
她托着一木盘，里头放着几件花花绿绿的衣衫。
就是没有自己的那条紫纱百罗裙。
“我的裙子呢？”
南无婉一怔，连忙让侍女上来，翻动木盘上的衣裙：“肃王妃，那条裙子不小心被我穿的时候，弄了一个大口子，我已经让人拿去绣坊绣补了，等个几天就能送回来，母亲给我的时候，我压根就不知道那条裙子是您的，早知道我就不试穿了。”
“你把裙子送去哪家绣坊了？”
南无婉一愣，以为南无忧会发飙。
结果她却这般冷静地问自己绣坊的地址。
“那个……就是跟南家是世交的顾家绣坊，我记得，你那条裙子，就是三婶在里头定制的。”
“你为什么要穿的我裙子？你不是一向都很讨厌我么？连我喝过水的茶杯，坐过的凳子，都能让人扔了，怎么就愿意穿我穿过的裙子呢？”
守在门口的慕舟跟裴阳偷偷抬头，互看一眼。
彼此眼中，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别人越是难以启口的话，王妃娘娘就越喜欢刨根问到底。
真是他娘的解气。
“我……”
南无婉现在扮演是一个乖乖女，自然不跟南无忧硬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的裙子，当初是母亲亲自送来的，我自然是没有多想的。”
“合着，你是怪我，没在那裙子上绣名字？”
“不、不是的。”
南无婉眼眶一红，一脸委屈地跪在南无忧面前：“肃王妃，裙子的话，我可以派人去取，可我不知道，那裙子修複的怎么样，若万一修複不到从前……”
“南无婉，我给你一个时辰，如果一个时辰内我看不到裙子，我会把你现在所有的裙子，全都烧个干净。”南无忧俯身，两指扣住南无婉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我现在是肃王妃，会把先前你对我的做过那些事情，一一加倍归还给你。”
南无婉吓得身躯一颤，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任谁见了，都会腾起一丝保护的欲望。
“我、我派人去取就是了。”南无婉真心后悔，找谁不好，要找南无忧代替自己出嫁。
一个时辰后。
裙子取回来了。
南无忧翻看下裙子。
裙子不光改小，而且裙身整个紫纱，已经改成了粉纱。
粉色，真是南无婉喜欢的颜色。
“肃王妃，您不要生气，我不知道绣坊动作那么快，我原本就是想让他们修补下口子，再把裙子改掉一点……”
在南无忧冷漠的注视下，南无忧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她低着头，不吱声了。
“南无婉，既然你这么喜欢穿我穿过的裙子……”南无忧单手拎起裙子走到南无婉身边，丢到她身上，“那我便把它赏给你了。”
在南无婉心中，南无忧还不如她的侍女冬儿。
如今被南无忧这般言语羞辱。
这比扇她巴掌，更加令她身心愤怒。
南无婉双手微微握成拳，面上却是一脸惶恐之色：“肃王妃……”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南无忧冲着她微微一笑，“当初我娘花了接近三百两替我做这条裙子，那你就按照多一倍的价格赔给我，六百两一分不少。”
南无婉眼神闪了闪，扭头吩咐侍女：“去拿银子。”
十分钟。
侍女冬儿捧着银子来了。
“肃王妃，六百两给您。”南无婉心里一痛，六百两可是她攒了快三个月的零花钱。
南无忧接过小木盒，望向门口：“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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