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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口很渴、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酸痛。
尤其是后腰处。
他轻轻一动就痛。
“鸠儿,别乱动。”
推门进来的南无忧,刚好看到燕北鸠要挣扎地坐起来。
“姐姐,渴。”
南无忧倒了一杯温水,快步走向床前,将燕北鸠揽在怀中,一口一口喂给他喝:“慢点喝,不着急。”
“姐姐,还要一杯。”
“好。”
燕北鸠砸吧下嘴。
觉得哪里怪怪地。
但又说不上来。
“怎么了?”
南无忧再次回头床前,瞅着燕北鸠苍白的俊脸:“还喝吗?”
“喝。”
燕北鸠咕嘟嘟又喝完了,抬头看着眉间温柔的南无忧,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姐姐,我发现你今天对我特别温柔。”
“是么?”
南无忧右手落到燕北鸠后背,在昨天做穿刺的地方停下了:“这里还痛吗?”
“姐姐,你怎么知道我这里痛?”燕北鸠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南无忧轻轻一笑:“你想知道为什么这块地方会痛吗?”
燕北鸠蹙眉:“姐姐,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姐姐还生我气呢?”
“没有,我不生气了。”
南无忧轻轻揉着燕北鸠后腰:“鸠儿,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反複发烧吗?”
燕北鸠想了一下回道:“不是鸠儿那处伤口导致的吗?”
“那处的伤口早就好了。”
“那是什么原因?”
南无忧瞅着燕北鸠:“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不过你可要有承受能力。”
这话。
瞬间让燕北鸠紧张起来:“姐、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你不要吓我。”
“我从不吓唬人。”
燕北鸠其实也发现自己苏醒后,身体状况大不如前。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睡了两年。
身体还未恢複。
但现在细想,是有很多自己忽略的地方。
“姐姐,我想听。”
燕北鸠握上南无忧的手,一脸认真道:“再坏的结果,我也能承受住。”
“好。”
南无忧点头,将燕北鸠搂在怀中,轻轻道来昨天晚上自己给他检查后结果。
她说的很慢,很详细。
足足说了半个小时。
听完后的燕北鸠,面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净。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南无忧,连连摇头,惨白的薄唇不停地在颤动。
“不、不可能。我怎么会得血症呢?姐姐,你是骗我的吧?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为什么他们要害我?”
“鸠儿,你的症状幸好发现得早,一切还来得及。”南无忧紧紧抱着燕北鸠,她能明白他的心情,“鸠儿,你想哭就哭吧,姐姐抱着你。”
“姐姐,他们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燕北鸠呜咽一声,脑袋埋在南无忧怀中,哭得很凶。
心里却有着滔天的怒意。
但他一下子就肯定。
害自己得了血症的人,一定是跟在战场上害自己的。
是同一个人。
真难为他了,挖空心思,要置于自己于死地。
“鸠儿,此事咱们暂时不要告诉父皇跟母妃,以免他们担心。”南无忧轻轻拍着燕北鸠的后背,“从今天开始,我就开始给你治疗,过程或许会很痛苦,但你一定要扛住,不然便会前功尽弃。”
“姐姐。”
燕北鸠从南无忧怀中抬起头:“我会死吗?”
南无忧眉头微蹙,沉默。
“所以说,姐姐是哄我的,我会死,对不对?”
“鸠儿……”
“我会死,对不对?!”
燕北鸠突然退出南无忧的怀抱。
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上。
眼底全是绝望,嘴里在咆哮:“为什么是我?”
南无忧缓缓站起来,眼有複杂地看着他:“鸠儿,你冷静一点,这个病只要能控制住,还是有治愈的可能,再说你还年轻……”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姐姐在骗我。我活不成了。”
燕北鸠捂上耳朵,疯狂摇头。
下一秒。
不顾自己高烧未退,就赤着单,穿着一件单衣。
转身跑了出去。
“鸠儿!”
南无忧没有片刻犹豫,追了出去。
院中。
燕北鸠拿着裴阳的佩剑,不过痛到炸裂的脑袋。
对着院中乱砍一通。
想要阻住他的裴阳。
也被他误伤了手臂。
鲜血汩汩往外涌。
下人们吓成一团。
纷纷退到院口,跪地瑟瑟发抖。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燕北鸠嘴里还在咆哮,随着愤怒,他身上越发滚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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