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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人从鼻子里懒懒冒出一个音,“你在叫谁的名字?”眼前这张脸与小崽子的相差太大了,她居然能看成一个人,也是眼花得不行。
花怜月似是刚洗漱过,身上黑漆漆的外袍褪去,只余下几层血红色薄纱套在身上。
行走间飘逸灵动,宛若云端上降下来的仙人——反正不是什么正经仙就对了。
他披下来的墨发仍待些许潮意,一拨垂在胸前,其余的拨在身后。
更离谱的是地上铺着的毛毯十分厚重,他赤着脚踩上去一点声音也无。
夜色中,他的脸比白日里看起来少了些凌厉,多了几分精致的美。
鸾姜:“……认错人了。”
她正躺在一张很大很大的软床上,纱幔重重叠叠一层又一层,此时只揭开了一半。
身上的衣服被谁换了一套,跟花怜月穿着的有点像。
鸾姜忍不住用手摸了摸——果真是上好的丝绸,怪不得穿起来这么舒服。
花怜月走到了跟前,带着点点香气。
鸾姜盘腿坐在床上,抬眸看他:“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花怜月举手投足绝不娘气,反倒是有几分让人欣赏的贵气。
他轻轻一笑,慢慢坐在床沿,墨发也跟着铺了一点在床上:“我想让你在,你就在了。”
鸾姜:“……”
这算是什么回答?
鸾姜扯了下嘴角:“我问的是,你要我过来干什么?”
今晚的花怜月跟那日在御花园的都不像是一个人了。
前者是一只勾人心魄的妖孽,后者是浑身煞气的杀神——同一张脸,完全不同的气质。
“你猜猜呢。”
花怜月漫不经心说着,他抬起一条腿搁在床上,看鸾姜皱眉没吭声,又无声无息把另一条腿也勾了上来。
红纱遮不住这样大幅度的动作,他腿上同样白净,又比武林人士腿型精瘦些。
他一只手撑着,一只手伸过去轻轻挑起鸾姜的下巴,让那双眼望着自己。
花怜月:“猜不到?这么聪明的衡儿,都猜不到?”
“……”
不知道为什么,在顾妄尘嘴里衡儿衡儿听得很正常,从这东厂厂公嘴里说出来就多了点——嗯,黏腻的感觉?
但花怜月明明不是撒娇的语气。
就是黏的让鸾姜起了点鸡皮疙瘩,有种想跑的冲动。
鸾姜微微偏了下头,躲过那只泛着凉气的手。
鸾姜:“你直说。”
花怜月垂下眼,唇边笑意深了点。
他拨弄着松松垮垮的扣子,嗓音慵懒:“你可知,太监也是能找对食的?”
“……”鸾姜愣住了。
花怜月:“我看不上那些宫女,但又不能违抗皇命,只能委屈咱们鸾家小姐了。”
说着,他那落下去的手又要朝鸾姜脸上伸。
这回鸾姜完全不给机会,直接挪着身体往后退了些距离,向来清冷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恼怒:“你没问过我就把我掳进宫来?!”
花怜月无所谓笑笑:“你不也是没问过我就跟顾妄尘走了么?”
“……这能相提并论?”
鸾姜无语了:“顾妄尘为什么没发现我失踪,你用了什么手段?谷雨呢?”
他‘哎呀呀’叹息了一声,作势身体往下倒,要躺在鸾姜的腿上。
“!”
鸾姜被他从床的这头逼到那头,最后退无可退,她爬起来就要下床——
谁知一只脚才踩到地毯上,另一只脚却在半空中被薄纱缠住了!
鸾姜身体不稳,半截身体摔出了床。
幸而地上的地毯够厚,鸾姜反应也够快,她没哪里磕着碰着。
但那薄纱还紧紧缠到她的脚腕上。
回过身,花怜月正用手托着脸笑吟吟看她,一只手把玩着薄纱一端。
“你……”
“怕什么呢?”花怜月怜惜地问,“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是个太监,对你做不了什么,只是想找个人暖暖身子罢了。”
鸾姜简直想在他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扇两巴掌。
系统:【那个什么,武力值你是比不过……】
鸾姜:【所以我这不是没动手嘛~】
满脸屈辱的人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她胸膛起伏片刻,终于颤着唇问:“我若不愿呢?”
看她半晌,欣赏够她狼狈的模样,花怜月柔柔笑了。
他道:“好办呀,咱们这里多得是让人松口的玩意儿,本是舍不得用在你这细皮嫩肉的身体上……你要非得惹我不高兴,那我也没法子了。”
他后面几个字说得别提多委屈了,像是被逼无奈的人是他。
“你……”鸾家养出来的小姐是不会骂人的,她气得狠了也只能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瞪他。
花怜月不仅没觉得她对自己不敬了,还很喜欢看她瞪自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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