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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看完电影之后，唐嫣月就女人了很多。她将车停在路边，开着暖风，第一次跟我吐露心扉说：
“其实，我一直都想要做个小女人的。可是，真的好难。尤其是在商业上，我尝试过很多次，让自己不刻意伪装成强势的状态，以本身小女人的姿态工作。可是呢……一旦我露出女人的柔软的一面，那些下属们就不听话了。包括很多合作方都会觉得我这个人不靠谱。后来，我伪装成凌厉的模样，非常强势之后，工作效率就超高”
“这很正常。”我感同身受地说：“虽然很多地方的人都喊着男女平等的口号，可是，从古时候起，男人女人的社会属䗼就已经确定了。为什么取得成功的女人都叫铁娘子、女汉子？就是花木兰的成功，也是因为女扮男装才成功的。武则天那种女王就更不用说了。当上皇帝之后，招了一群面首，本质上跟那些帝王没什么差别。而且，女人的仁慈、母爱的泛滥，在她身上早就消失了。只剩下男䗼的杀戮和冷酷。要不然，怎么稳住那帮乱糟糟的人？”
“你说我以后会不会变成女汉子啊？”唐嫣月一脸忧郁地探过身来。
我担心自己的胡子没粘好，轻轻捋了捋胡子后，转过头看着她说：“这要看你有没有野心了。或者，看看生活会不会把你逼成个女汉子。”
“如果有个靠谱的男人，我就不需要野心，也不会被生活逼成女汉子了啊……对不对？”她很有深意地看着我说。
“这个人不会是我，对吗？”我提醒道：“咱俩说好只是玩玩的。”
她听到这句话之后，眼神忽然就暗了下去，扶着方向盘，不做声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早点回家。”我说着，拉开车门便准备下车。
“你等等……”她忽然喊住我。
我下车后回头，她的表情有些严肃地问：“等过完年，我还要继续出国留学。”
“我知道。”我双手插进口袋里说。
“还有十六天。”她说。
“嗯，怎么了？”
“我希望这十六天的时间里，你能忘记我们所说的玩玩而已。我之所以选择你，并不是空穴来潮。你跟其他人不一样，所有人都想要靠近我，没有人敢反驳我。包括我父亲。
“我一直都被周围长辈们灌输了一种女强人的思想。我自己也知道未来的唐龙集团需要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继承人。可是……我是个女人。哪怕我知道未来的自己不可能像一般的女孩那样生活，可我也希望度过一段美好的、属于我这个年龄该有的女孩生活。时间不等人，我遇见了你，就想要跟你度过这段时光。”
我看着她那认真的目光，甚至说有些可怜的目光，心里说不出究竟是何种滋味。
此刻的天黑了很多，周围已慢慢暗了下来，很多广告牌接二连三亮起……
我双手插在裤兜里，感受着周身的寒冷。
可是，男人在女人面前不能怕冷……
就像是蒋凡震在我面前，脸都冻得发白时，仍旧酷酷的模样。
我此刻也是，
纵然冷风已刺入骨肉，可仍要挺住男人的洒脱姿态。
“如果你想，会有很多男人想要跟你恋爱……”我同样认真地看着她，补充道：“尤其是这种不需要负责的恋爱。所以，为什么是我？”
“因为就你敢说我、敢骂我、敢…敢在我面前像个正常的男人一样对待我。我要的就是这样简单的情感。”
“你有受虐倾向啊……？”我皱眉说。
“哎呀！你答不答应嘛！”唐嫣月不耐烦地说。
“我要是不答应的话，我今天会跟你逛街吗？快回去吧…我真有事儿……”我说着就要关车门。
“那我明天再找你！”
“明天我外出！后天再说！”我说着，直接给她关上车门之后，转身就走。
她摇开车窗：“我送你啊！”
“你走不走？不走我生气了啊！”我瞪着她说。
“我送送你啊……你去哪儿啊？”
“给我留点儿尊严行吗？我是没买车，我要有车的话，绝对会先送你的！快走快走！”
“好吧！那个……”她忽然想到什么，探身问：“需要我给你买车吗？”
“你是想要把我当个女人来对待吗？”
我白了她一眼后，转身便离开了。
——
我绕了好大一圈，又回到了商场。
因为跟唐嫣月逛街的时候就已经观察过那些衣服，所以，来了之后当即就买了下来。
店员还好奇我为什么买那么大号的女装，我哪儿有空给她解释。
又去买了假发之后，便想起自己的那些化妆品有些可能都过期了。
于是，折回身去又买了新的化妆品。
算了算价钱，一整套流程下来花了近九千块。这还都不是特别贵的。
女人在生活里，花钱的地方确实比男人多。
而且，这个看脸的时代，你要是不打扮吧别人说你懒、说你丑，你要是打扮吧别人还说你浪费金钱、爱攀比。女人，有时候真挺难的。太丑了不行，太漂亮了也会变成个错误。
可这世界，又能找到多少恰如其分的美？
如果我是个丑八怪的话，蒋凡震也不可能看上我。
毕竟，总鼓吹内在美才是真的美的人，都是些睁眼说瞎话。
美丽就是一道风景，好看的风景谁都想要多看两眼。
唯一的区别是，这好看的风景之下暗藏着的是污秽的暗流，还是清澈的溪水？是看几眼就会腻了的庸俗风景，还是总会让人一次又一次发现惊喜之美，愿意再次停留的美好风景。
人也一样。
你的美或帅之下，暗藏着的是污秽还是清澈？是粗鄙还是深邃？
这，非常重要。
——
第二天一大早，七点刚过，蒋凡震便问什么时候来接我。
我没有回複他，从行李包中找出之前的手机，开机之后给他发信息说：“用这个号联系我。”
“好。几点去接你啊？”他问。
“十一点吧。”我说。
他收到信息后，当即给我打来电话。
“喂？”我尽量温柔地接通。
“十一点太晚了。接上你之后去吃午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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