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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歌在我摘下假胡子来之后，已经不需要我再多解释什么了。她完全相信我是费晓的女儿……
——
她告诉我说，费晓的病，是血液病複发。
我当天晚上就进行了血液采样。
然后，与她一起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如果匹配成功，费晓有一线生机。
倘若不行，则只能跟她做最后的告别。
童歌说，如果费晓知道我回来的话，她死也死得瞑目了。
医院的长廊不够保密，她便带着我来到楼下停车场的车里，给我详细讲述了曾经的故事。
她没有对我进行任何的隐瞒。将唐家宁就是韩飞这件事情，非常慎重地告诉了我，并让我无论如何都要保守住这个秘密。
而她之所以选择告诉我这个最大秘密的原因，便是为了让我重视之后，更为认真地保密。
“当初为什么要变脸？”我问。
“这应该从一个叫司庭花的女人说起……那个女人很爱你爸，爱得疯狂。她为了得到你爸，告了他强奸罪。其实，她只是想要吓唬他、只是想要他能离开费晓并回到她的身边。可是，那时候的韩飞已经爱上你母亲。所以，他最后选择了另外一个谋杀致人重伤的罪名入狱。”
“谋杀了谁？”
“你应该叫他声舅舅。是你母亲的表哥。”
“表哥？我爸为什么要杀他？”
“很複杂……”童歌皱着眉头说：“你父亲的前妻，是你母亲的亲表姐。她背叛了你爸，孩子都不是你爸的，你爸伤心欲绝的时候，你那个舅舅又将他所有的积蓄给骗走了。当然，这都是我们年轻时的事情了。很複杂，一时半会儿根本说不完。”
“他们都说你是唐家认同的儿媳，为什么唐家宁不娶你呢？”我问。
“还是不要说我了。感情这东西，看开之后，就什么都不想说了。还是说说你爸吧……”
她说着轻轻摇开一块儿车窗，继续道：
“他原本以为自己入狱之后，会风平浪静。可是，事情并没有他想得那么好，外界比之前更乱了。事情也複杂了很多。再后来，韩飞在狱中遇到了唐龙集团的唐太爷，再后来唐太爷出狱却发现自己得了绝症不说，自己那个娇惯的儿子也不行了。于是，便让韩飞变成了自己的儿子唐家宁。”
“唐嫣月呢？唐嫣月知道自己父亲死了吗？”我问。
“唐嫣月的父亲，并不是之前那个唐家宁。她的真实身份是——唐太爷的私生女。她是唐太爷的亲骨肉。论起来，她要叫真正的唐家宁叫哥哥，而不是父亲。唐太爷在知道自己绝症之后，便想要到要为这个唯一的骨肉留下唐龙集团。他知道唐家宁能带领唐龙集团发展，所以将他从监狱里弄了出来。其实说白了，你父亲改头换面之后，并不是唐龙集团的主人，而是唐龙集团的守财奴。等唐嫣月长大之后，他什么都没有了。唐嫣月其实也知道唐家宁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现在，唐龙集团那边，他什么钱都没有了。而曾经的万顺，也不属于他。他就是想回去，也没法回去。”
听她说了这么多之后，我脑子里却仍旧是稀里糊涂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故事太多，也或许是童歌隐瞒了很多，总之，那种断断续续的感觉，一直在我脑中充斥着。
“说实话，你给我讲了这么多，我还是没搞懂你们之前的事情。那个司庭花后来怎样了？还有我母亲的表姐和表哥现在在哪儿？”
“这些人都死了。司庭花是自杀，而费雪和费鹏则是……唉，总之他们都死了。很乱的。我回忆起往事来的时候，总会难受上好一阵儿。然后，呵……或许也是因为上了年纪的原因，曾经看不透的事情，现在却不怎么上心，也不想看透了。我现在只希望费晓能早日战胜病魔。”
“唐家宁知道我妈现在的情况吗？”我问。
“当然知道，他今天去国外找新药去了。”
“哦……”我说着，也郁闷地摇开了一块儿车窗。
冷风袭来，烦郁的心虽然依然烦郁，却觉得舒缓了一些。
“对了。”童歌忽然说：“至于你是费晓孩子的事情，还希望你再忍耐一下，不要让别人知道。”
“我知道的。”我微笑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妈重病，我都没打算将自己的身世说出来呢。感觉自己这些年一个人惯了，突然多出这么多亲人来，感觉还挺不习惯的。”
“诶……”童歌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轻轻挽了挽耳边的发，“我知道这样问可能不合适，可我还是想要知道，你现在…你现在是男生了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说：“我现在还没有做最后的手术。准确地说，我现在还是一个双䗼人。”
“可是，我记得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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