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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好好想想吧！”奥赛尔放声大笑了一声，其中的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山神巴钦心中怒不可遏：说是盟约，却给她与天衡山带来了沉重的灾难。
她教人们识别花草树木的用途，补全草药领域空白，坚筋骨而少病，又使藤蔓附于岩壁，为冒险之人助力。
可人类回报她的是什么？
自然灾害不断，又有海族等异类侵犯，归离集之民开始向大自然过分地索取以谋求自身的生存与发展。
天衡山山脉一带经久开采，开矿过猛将地脉几近挖断，砍伐植被致使山上光秃秃，又过分地打猎飞禽走兽。
她想要摩拉克斯给个解释，他却说，人比兽重要，这是无奈之举。
不是，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只薅啊，过分了哦！
见巴钦一脸憋屈，奥赛尔心觉有戏。
“你想不想给摩拉克斯一点教训？”
山神翠绿的眼眸眨了眨，闪过一丝猩红的血色，染了眼底浅浅一层魅惑的紫，话语中的愉悦霎时变了意味。
“我可没忘了致使那些人类颗粒无收，将魔爪伸向我天衡山的罪魁祸首是谁。”
奥赛尔笑意不减，甚至更浓了，那鲨鱼般尖锐的小牙总能吸引视线。
“(?ω?｀o)哎呦，话可不能这么说呀～”
他看上去有些稚嫩地撇动了一下自己的尖耳朵，竟有些可爱，但那与生俱来的气质将他立马出卖——装的。
“其实此番归离集可是惹了众怒呢～”
普蓝色的两颗宝石咕噜一转，奥赛尔已经想好该如何忽悠。
“此话怎讲？→_→”
诧异的神色停滞在山神巴钦的脸上。
“惹谁了，你吗ㄟ(▔,▔)ㄏ？”
作为守护归离集四神之一，自己竟对此一无所知？
“(?＞?＜?）哈，哈哈...巴钦阿姨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幽默风趣。”
巴钦...阿姨？
山神狂怒(╬￣?皿￣?╬)，但又打不过他，想反驳却不好说什么。
(°?°╬)好气啊！
为什么奥赛尔可以这么欠揍？
“噗...”
轻蔑地忍不住笑出声来。
䗼格恶劣的奥赛尔就喜欢看她这样生气却又不敢动手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玩了！
欺负一下，恐怕能哭很久。
不过在他眼里，还是自家的老婆跋掣更好玩。
虽然奥赛尔䗼情如此，却也是个专情的神明。
他对跋掣一心一意，常常一同出行，还顺便撒了许多狗粮，把身边的单身狗们喂饱——魔神之中像他这样有配偶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你，听说过海之魔神吗？”
奥赛尔的眸子闪过暗色的猩红，似毒蛇般注视着山神少女，浅笑。
愕然。
巴钦望了望自己可以变作蛇尾的下半身，一时间竟分辨不出谁才是真正的蛇。
“那个居住在海下，统御海洋的至强魔神？他不是扬言不参与魔神战争吗？”
奥赛尔那始终弯着弧度的嘴角抽了抽：
“啊(~⊿~)，他是很强没错，但统御大海就算了吧！”
这是一种很不情愿，却又不得不承认的语调。
“你有所不知，住在海边的村落隔三差五地就会举办什么海神娶亲，把自家女儿送出去...有时候甚至还会拿路过行人给蒙了，绑去成亲哩！”
巴钦脸色一变：“那么恶劣，所以这海神其实是个作恶多端恶魔吗？”
奥赛尔冷笑一声，带着轻蔑摇了摇头。
“不不不，他对那种事情不感兴趣，这都是人类一厢情愿。但人类想出一出是一出，非要送给他，那只好勉强收下了。”
山神巴钦那一双苍葱翠绿的蛇瞳里浮现一丝茫然：“那些女孩怎么办？”
奥赛尔一脸嗔怪，好气没好笑：“还能怎么办？养着呗！”
嘴角一翘，他忍不住说起了这海神的八卦来：
“其实他曾经爱过一个被送来成亲的少女，可人与神之间的寿命岂是可以逾越的？”
“那后来呢？”
“漫长时光中，少女变成了老人，最后老死了呗。可海神容貌不会变化，也拥有悠长的寿命，只能看着她变老。
而在那之后，他甚至想离人类远远的，听说还有些恐女。”
“噗，那么可爱？”
“害，可不是吗？我跟你说啊，他这个神呐...”
“嘶，不对，别打岔！”
意识到偏离了自己的目的，奥赛尔重重地咳了一声将话题转换过来。
“咳，总之是这样的：就最近又有少女被送过去给海神当媳妇，而且还是个被绑的流浪异乡人，海神那个怒啊，问哪边的人居然这么勇？”
“您猜怎么着？归离集！”
戏谑地邪笑着，奥赛尔侧拍了一下手掌，以配合那帅脸扭曲的面色。
“归离集？”
山神巴钦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可不就是嘛！”奥赛尔对于她这种疑惑有些不解。
“归离集有四神庇佑，怎可能去祈求海神庇护？”
奥赛尔“哦呦呦”了一声后说道：
“你这就不懂了吧，这不是物有所用嘛！
况且人类本就是贪婪的生物，希望多个神庇护很合理吧？为了利益卖掉同伴很合理吧？”
“也、也对...”
巴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硬被带跑偏。
如此粗鄙而恶意之事，一点儿也不像是四神共同治理下的凡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四神之中她虽然接触人类最少，但总归还是知道一些。
尽管他们对于大自然过分索取，
可至少在她面前，那群人是断然做不出如此道德败坏的举动的。
或许她自己也未曾察觉，
山的心已经发生了偏移。
——
散落的时空胶卷。
为了祈求风调雨顺，许多居住在海边的村落灵机一动，想出了“献祭美少女”的仪式，以此来获得海神的庇护。
起初大家又一起装饰点缀好那个像嫁女儿一样的床铺枕席，让少女坐在上面，然后把它浮到河中。
起初在水面上漂浮着，漂了几十里便沉没了，沉溺，窒息，活活地溺死。
后来许是爱人的海神惊异地发现后实在于心不忍，亲自手握两头螭兽的缰绳迎亲或者差人将那些小小的新娘接上砗磲，带入海神宫。
就比如明蕴镇南侧的瑶光滩上，居住在巨螺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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