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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公子九 > 第454章 父亲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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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阿九登基已经八年了,她的首辅小谈大人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只是他依然没有娶妻生子,他身边出现过的女子就是他那位千里迢迢找到京城来的表妹,但也只是昙花一现,连个小水花都没泛起来就消失了。

    阿九曾八卦的问起他把小表妹怎么了,还开玩笑说是不是毁尸灭迹了。

    谈林很无奈的瞥了一眼阿九,一句话都没说。

    阿九可为谈林的个人大事操心了,谈林是她的第一心腹,是她最信赖的重臣,可偏偏这个重臣是个光棍,她这个帝王都跟着脸上无光啊!

    保媒拉纤的事她也没少干,但凡知道谁家有待字闺中的闺女,她都想着给谈林保媒。你说她容易吗?可谈林呢?一直都是那幅死样子,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反正就没有入他眼的。

    把阿九给气得呀,恨不得能直接赐婚。可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阿九咬牙切齿问他,“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你说出个标准来,朕照着标准给你找。”

    谈林一脸无奈,“圣上,臣不成亲没妨碍当差吧?”

    “是没妨碍。”阿九翻着白眼,“可是你妨碍到朕了,朕一想到朕的首辅大人是个光棍就心情不好。朝臣都怀疑你,小谈首辅是朕的禁脔,你严重妨碍了朕的清誉。”

    谈林惊讶了一下,随即便面色如常,道:“圣上,臣不在意名声。”

    “可是朕在意!”阿九忍不住暴走,这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禁脔?朝臣还真敢想,她可不愿意担这个虚名。

    “圣上您也不吃亏呀!”谈林一副不明白的表情,“清者自清,圣上,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见圣上越来越黑的脸,谈林果断地换了副口吻,“圣上,是那位大臣在背地里瞎逼逼?您跟臣说,臣去对他进行关怀的教育。”

    阿九深吸一口气,“小谈首辅,朕的耐心是有限的,朕给你下最后通牒,你立刻马上赶紧娶个夫人,朕可不陪着你一起丢脸。”担着虚名也就罢了,若是传到宁非的耳朵里多不好?毕竟他现在在外征战,一个分心兵败了算谁的?

    这小谈,啥都好,就这点不好,这不是给她添乱吗?他是又能干又有男人的成熟魅力,可她已经有她家小狼狗了,她一点都不想和他传绯闻好么?

    谈林更无奈了,双手一摊,道:“圣上啊,光是朝政就够臣忙的了,臣娶了夫人也是扔在后院,还是不要害人家姑娘了。”他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需要个夫人。

    “难道你就不要子嗣了吗?以后你小谈首辅身后连个供奉香火的人都没有,你愿意做孤魂野鬼?”阿九这个骨子里的现代人说起子嗣香火传承来也头头是道。

    “这个圣上放心,臣老家还有兄弟,大不了过继个侄子就是了。再说了,臣为圣上您鞠躬尽瘁,又对太子有教导之情,圣上您忍心不管臣的身后事?以后太子殿下祭奠您时顺便给臣烧把纸就行了。”谈林看得很开。

    “朕忍心。”阿九又想磨牙了,“朕十分忍心看着你身前一点供奉都无,朕特别忍心看着你当孤魂野鬼。”娶个夫人就这么难吗?这么难吗?只要他小谈首辅露个口风,满京城多得是闺秀哭着喊着嫁给他。可这人怎么就这么别扭呢?气死个人了。

    “圣上,做人不好这么小气吧!”谈林看着圣上火冒三丈的样子,不由打趣道。

    “朕小气?”阿九指着自己的鼻子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还有比她更胸怀宽广的帝王吗?真的好想把这货拖到午门斩首啊!

    “小谈首辅,你不会是好龙阳吧?”阿九突然道,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大胆的姑娘主动向谈林示爱的,甚至连做妾都愿意,更有不少大臣主动想把闺女许配给他,可他一个都没心动。他的身边用的也是小厮,府里根本就没有大丫鬟的存在,他府上女䗼奴婢要么是五大三粗的婆子,要么是洒扫的粗使丫头。更没听说他有什么红颜啊知己啊甜心小心肝。

    难道他真是断袖?阿九打量着谈林的目光闪烁起来。若真是,那还真挺让人同情的,她对同䗼恋并不歧视,只是觉得谈林这样未免有些可惜了,至于可惜什么?一时半会还真说不清。

    “圣上您想多了!臣不好龙阳!”谈林被阿九的目光瞅得有些窘迫,他怎么会好龙阳的?圣上这想象力也太丰富点了。

    阿九点头,“懂,朕懂,喜欢男人也没什么,小谈首辅不必为此感到自卑,朕不会看不起你的。”阿九一反之前的生气安慰起谈林来。“你不娶便不娶吧,不过朕觉得即便好龙阳也不耽误你娶妻呀,要不朕帮你张罗张罗?放心放心,保证人家姑娘心甘情愿。你好歹是一朝首辅,还是有个夫人计较好,也能帮你打理中馈交际不是?”

    那欲盖弥彰的样子让谈林好气,咬牙道:“臣说了臣不是断袖!”

    “不是,不是,朕知道你不是总行了吧?”阿九忙安抚,喜欢男人到底不是件光彩的事,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动物,小谈首辅再能干也还是男人,她都明白的。

    谈林烦躁地翻了个白眼,目露凶光道:“臣是不是喜欢男人圣上要不要试上一试?”

    阿九一怔,见谈林神情不像作伪,便道:“你真不是好龙阳喜欢男人?”

    “真不是!”谈林十分肯定的点头,他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自个不知道吗?

    “你既然不是断袖为何不娶亲?”阿九拍着桌子怒道,“赶紧出去,朕现在心烦,不想看到你。”不是断袖早说啊,害她浪费感情。

    被骂的谈林摸了摸鼻子,“那臣告退,还有些折子没看完,臣回去看完,再拟好条陈呈上。”心里却在想圣上是不是太闲了点了,不然怎么就总盯着他的婚事不放呢?

    “不用,朕觉得打明儿起给你放假了,何时寻到了意中人何时再来上朝吧,免得你将来埋怨朕耽误了你。”阿九凉凉的声音传来。

    谈林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外走,圣上果然是太闲了啊!即便圣上愿意看折子了,他求之不得呀。许久没出去浪了,正好趁机出门走走。

    又是两年过去了,兜兜太子已经七岁了,小谈首辅的后院已经空着,还是没有女主人。

    一年半前,尧国兵败如山,国破。宁非又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拿下了东瀛。

    春日,草长莺飞,桃红柳绿,黑色的燕子在房梁上呢喃,空气中氤氲着花草的芬芳。和风似那情人温柔的手,拂过大地,拂过脸庞。

    大燕帝都万人空巷。骠骑大将军徐宁非出征四年,破包括东瀛在内的三国,班师回朝。

    四年可以多大程度的改变一个人,

    阿九出征的时候还是二十六岁风华正茂的青年,归来时征尘满面,恰是而立之年啊!

    他的颌下如其他男子一样蓄了短髭,身上自然而然便散发着凛冽之意,那是万人阵中,真刀实枪踩着万人䗼命才磨炼出来的杀意。

    阿九端坐在龙椅之上,只觉得下面那凯旋而归的将军,与她记忆中的情郎,一时竟无法重叠。目光触及他颌下的短髭,眉头不由皱了皱。

    内官当殿宣读了封赏的圣旨,大燕朝自立朝二百多年,徐宁非是第一个以军功两次封侯之人。受封的不独宁非一人,还有追随他一起征战建功立业的儿郎。受封的男人们莫不是意气风发,人生的荣光在这一日达到了新的巅峰。

    下面为首的那个男人行过大礼谢过君恩,抬起头来,那眸中目光,还是阿九熟悉的那般炽热。她这才终于再次将两个人影重叠起来。

    宁非目光炽热的注视她良久,才看向她的身侧——兜兜太子穿着大礼服,规规矩矩坐在她的身侧。

    阿九顺着宁非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侧,才发现纵然宁非的面孔变了许多,可是这样一看,还是只一眼就能看出兜兜与他之间的血脉相连。面孔那样的相似,目光那样的神似。

    兜兜知道下面那个受封为镇北候的男人就是他的生父。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母皇也好,老师也好,身边的宫人也好,都会告诉他,提醒他,以免他因为年纪的缘故,把久不相见的父亲给忘了。

    怎么会呢?他都已经七岁了!

    七岁的兜兜已经很有些太子的样子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爱笑,跟个小大人的日日本着脸,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教导的老师们都夸他沉稳,颇有君子稳健之风。他跟阿九学这话的时候脸上得意一闪而过,倒让阿九觉得好笑,孩子毕竟还是孩子,天䗼是压抑不住的。

    到了兜兜这个年纪,已经不再喜欢跟身边的宫女和女官一起玩了,他甚至理都不理他那两个女伴读,即使她们读书十分努力,功课也很好,脾气䗼格更是乖巧。可是兜兜就是不爱理睬她们,他觉得自己和她们不是一个国的。

    他也不太和他的男伴读一起玩耍了,他觉得他是太子,不能天天想着玩乐,他要好好读书,好好学习治理国家的本领,母皇太辛苦了,他要快快长大替母皇分忧。

    但他喜欢看他们玩耍,也喜欢听他们讲宫外的那些事,或是他们家中的那些事。他发现他的“家”里人真少,只有母皇、皇祖母和他三个人。而他的伴读们的家里,都是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叔叔伯伯,堂兄弟姐妹——人又多又热闹。

    兜兜很快就发现,每每说起自家的事,他们最常用的开头便是,“有一天,我爹爹——”我爹爹送了我一套亲手雕的木偶,我爹爹带我去城外骑马了,我爹爹给我扎了一个风筝,我爹爹归家给我捎了一箱子的礼物——

    兜兜十分羡慕,这个时候他开始意识到,在他的生命里缺少了一个重要的人,那就是他的父亲,会带着他骑马,会给他送礼物的父亲。高大慈祥又无所不能。

    他当然也是有父亲的,但他的父亲出征在外,在为母皇和他开疆拓土,他已经去了好几年了。

    兜兜以前没有这种感觉,以前他觉得他有母皇就好,他的母皇威严尊贵,无所不能,所有人都匍匐在母皇的脚下。

    可是现在他就开始羡慕了,羡慕爹爹陪在身边的伴读,他开始渴望父亲能在身边,他渴望与成年男子多相处,体会父亲的感觉。

    可宫里他能经常接触到的成年男人除了侍卫,便只有他的老师们了,他的老师们多是年纪很大的,有的胡子都白了,唯有年轻的小谈首辅最符合他对父亲的想象。于是兜兜最喜欢和小谈首辅呆在一起,在他的课堂上兜兜是最认真的,背书的时候小胸脯挺得可高了,若是小谈首辅夸奖了他,这一天他都会很高兴。

    即使休息的日子他也会拿着各种问题跑去内阁请教,小谈首辅说的话他都无比信服。

    兜兜还有两位武师傅,一位姓戚,一位姓黄。他们都可厉害了,黄师傅能拉开很大很大的弓,射天上的飞鸟百发百中。戚师傅能单手托起一尊石狮子,还有那腿,能把一块巨石踢成碎块。无论是黄师傅还是戚师傅都十分喜欢他,和他说话特别亲切。

    可是他们的年纪都大了,胡子都老长了。他的父亲不该是这样的。

    父亲是什么样子的呢?兜兜想了许久,觉得父亲应该有小谈首辅那样端正的相貌,有黄师傅和戚师傅那样强健的体魄,反正在他的梦里,父亲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这种想象一直维持到兜兜终于亲眼见到了阔别了四年的父亲。他的父亲,是骠骑大将军,是新封的镇北候徐宁非。他生得高大伟岸,长得比小谈首辅还要好看。

    兜兜这一天,觉得自己七年的人生忽然就圆满了。

    这一日宫中设宴,是为庆功。

    骠骑大将军这一次远征,连灭三国,使大燕的版图又向东扩了三寸。连国力最强的尧国都臣服了,还剩下的那些小国不值一提了,横扫天下是迟早的事。阿九,迟早将成为天下共主。

    庆功宴从中午直到晚上。午间还是正宴,朝臣都恪守礼仪,规规矩矩。到了晚间,阿九笑与众人道:“不必拘束,大喜之日,必得尽兴。”

    正宴变成了酒宴,声乐丝竹,美人起舞。气氛达到了空前的热烈。

    阿九悄悄离席,宁非也跟着离席。

    谈林斜睨二人背影,眸中五分醉意,三分担忧,还有两分——是期待。

    骠骑大将军徐宁非出征四年,圣上便独守空闺四年。

    她是君王,她拥有大燕。她亦拥有骠骑大将军,却并不被骠骑大将军所拥有。在情事上,她当是不被束缚的那一个。这是上位者的特权,是君王的特权。

    她纵是有别人,也没人会因此指责她,甚至朝臣会忙不迭的挑好了人进上请她享用。在这件事上头,朝臣的看法是一致的,大燕皇室凋零,圣上若是能生上七八个皇子才好呢。

    徐家已经没落,便是徐宁非自己,又敢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可圣上没有。

    他是知道的,即便朝臣都在暗戳戳的猜测他是圣上的禁脔,但他清楚的知道圣上从来都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的。有时他甚至会想,若圣上真对他起了这样的心思,他应该怎样?是从了呢?还是誓死不屈?

    哈,别开玩笑了!还誓死不屈呢,人家圣上压根就没多瞟过他一眼。

    这样的圣上,在见到阔别四年的情人时,她的脸上带着笑,她的眼睛里带着笑。她看徐宁非的目光和她看别的将领的目光是不一样。

    谈林于是恍然。于是开始担忧,掌控着大燕七成兵马的徐宁非是否还依然如旧?若他生出野心不愿再只是太子生父,圣上如何钳制?品尝过至高权利的徐宁非是否还能坚守本心?这些念头如走马灯一样在谈林的脑海中闪过。

    直到在大殿上他看到徐宁非望着圣上那炽热的目光,那赤裸裸不加掩饰的热烈啊!谈林悬着的心才放下一些,只是不知圣上的柔情还能否困住已经生出双翼的徐宁非啊!

    这样的一个庆功宴上,小谈首辅忧心忡忡。

    宁非跟着內侍前往阿九的寝宫,他喝了一些酒,但脑子还一直保持着清醒。分别四年多了,再见她的头一晚,他不想大醉度过。

    他自觉身上酒气重,便让內侍先带去重新洗漱了,他还让內侍给他寻来了剃刀,将蓄了三年多的胡子都刮掉了,光滑的下巴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他只比阿九小一岁,之前留着胡子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些震慑全军。可是回来一见阿九,她的模样看起来跟他走时几乎没什么变化,哪里像三十一岁的妇人。

    三十一岁,有些妇人已经做了祖母。可阿九看起来却还像二十五六的模样。

    他也看到了阿九身边的张穆雅,她比阿九还小三岁呢,瞧着却比阿九显老。他的阿九依然是那样高贵美丽,令他痴迷。

    这样看起来,反倒是他留起胡子来显得老相了。

    阿九曾经说过,喜欢他的身体,也喜欢他的脸。他恐自己老相了,阿九会不喜欢。虽有点舍不得留了三年的短髭,但还是——替了显年轻点吧。

    收拾利落又喝了解酒汤,內侍却道:“圣上吩咐,先带将军去东宫。”

    七岁的兜兜太子已经不和阿九住一起了,他搬进了东宫,和他一起的还有穆珩。

    宁非想起百日里一直盯着他看的那个孩子,眼里有了笑意。“头前带路,去东宫。”那是他的儿子,他的小兜兜已经长这么大了,他的眼睛和阿九一模一样,真好看呀!

    东宫灯火通明,兜兜在正殿盼着自己的父亲。他的小脸肃着,虽竭力做出平静的样子,可他紧盯着殿门口的双眼却泄露了他此刻的盼望和忐忑。

    父亲会喜欢他吗?会像母皇一样的喜欢他吗?会像他们的爹一样吗?

    穆珩好似看出他的心思,轻声道:“太子殿下,那是您的父亲啊,他肯定会喜欢您的。”

    兜兜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这让穆珩十分羡慕,太子殿下还有生父,而他呢?有还不如没有。他也知道这是羡慕不来的,就好像他无法选择他的出身一样。

    盼来盼去,等他的父亲终于站在他眼前,给他行过臣子之礼,口中称过殿下之后,兜兜却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个父亲对他来说是个全然陌生的男人,那一声父亲怎么也叫不出口,虽然明知道他与他的见面当以国礼为先,但他还是失落了——

    母皇没有教过他怎样处理这样的事情,但兜兜的内心里总觉得父亲不该是这种感觉。

    兜兜茫然着,他正迟疑是叫“父亲”还是叫“徐将军”,抑或是“徐侯爷”的时候,宁非已经直起了身。他看着有些茫然无措的太子,嘴角微翘,道了句:“请恕臣无力了。”

    兜兜还没反应过来,男人有力的双手就插入他腋下,紧跟着就是腾云驾雾一般被高高举起来,转圈,抛高——

    “兜兜!”宁非十分开心,举高他问:“兜兜,记不记得我,我是爹爹,兜兜,我是你的爹爹!”他前所未有的耐心和柔软。

    宁非一次次把兜兜抛高,兜兜大声惊叫着,眼睛里却透着兴奋,整张脸都生动起来,他咧开嘴大声的笑着。是的,便是这种感觉,这就是父亲的感觉。他紧紧揪住宁非的衣襟,眼睛瞪得圆圆的。

    “父亲!”他终于唤了出来。

    边上的穆珩微笑着看着,看着,然后心里就十分失落。随后就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抚摸他的头,“怎么,你也想玩抛高高?”

    穆珩一抬头,正对上圣上那双洞察一切带着笑意的眼睛,也不知为什么,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准备好了吗?”阿九轻笑一声,一下把穆珩抱起,微用力往上一抛,穆珩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他一惊,随后欣喜,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大大笑容。

    圣上的怀抱真温暖,圣上的双手真有力!穆珩大声的欢笑着,待落在地上对上圣上那是含笑的眼眸,他的心底忽然就涌起了一阵羞耻,“师傅!”他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他都十岁了,却还——可是圣上的怀抱真的温暖啊!

    “你还小呢,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阿九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又摸了摸他的头,然后看向兜兜,道:“朕的兜兜太子,是不是该就寝了?明日还得上课呢。”

    “可是父亲——”兜兜看向宁非,明显不舍。

    阿九便道:“你父亲又不会跑了,有什么话明日下学再说就是了。”

    兜兜仍是迟疑,站在原地没动。阿九便要沉脸,就见宁非蹲下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兜兜不住点头,然后主动拉着穆珩的手,大声道:“母皇,父亲,儿臣和阿珩这就去就寝了。”倒是十分听话的样子。

    阿九心情複杂的看了宁非一眼,因为他,向来自律的兜兜太子头一回任䗼。也因为他,任䗼的兜兜太子又懂事听话起来。

    这便是男人,便是父亲对儿子的影响吗?无论她给予他再多也代替不了的吗?没来由阿九就有些嫉妒和心酸。

    “我的女帝陛下,咱们也回吧!”宁非目光灼灼望向阿九,那火热让阿九都忍不住别过脸去。

    宁非轻笑一声拉起了阿九的手,阿九挣了挣,没挣开,也便由他去了。心中腹诽:这厮还是一样的厚脸皮呀!

    月上中天,迎面有清风拂来,吹在脸上十分舒服。

    宁非走着走着便揽上了阿九的腰,走着走着他就把头搁在了阿九的肩上,把全身大部分的力量都压在阿九的身上。

    “你像兜兜一样小是吗?”阿九推着耍无赖的宁非,却怎么也推不开,真是哭不得笑不得。这人,一别四年怎么越活越小了?

    “阿九,我醉了。”宁非傻笑着,虽然并未喝多少酒,他却绝对自己醉了,醉在阿九的馨香里。然后他又嘟囔了一句什么,阿九没有听清,凑近才听到他说的是,“我本来就比你小一岁嘛。”委委屈屈的腔调,和兜兜一模一样。

    阿九没好气地道:“是,是,是,你小,你是不是还得我背着你呀?”

    “不要,我背你。”宁非拉起阿九的胳膊,阿九躲开,“行了,好好走你的吧!”

    宁非嘿嘿笑了两声,继续无赖地挂在阿九身上。他个子比阿九高出一头,阿九都不能好好走路了,伸手想把他摘下里,就听见他喟叹道:“阿九,四年了,我想你想的心肝都疼了。”

    阿九的心猛地一颤。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众人只看到宁非高头大马挟战功荣归,可背后的九死一生呢?宁非这满身的凛冽是经历了多少杀场啊?

    阿九的心便软了,任由着他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两个人歪歪扭扭地朝前走。

    进了寝殿,宁非变得迫不及待起来,他先是不耐烦地撕扯自己的衣裳,撕扯干净了便来撕扯阿九的衣裳,从殿门口到龙床,一地扔得都是。

    宁非紧紧箍住阿九的腰,内心是大片大片的空虚,好似只有把阿九揉进自己的身子里才能填满这空虚。

    汗水在宁非小麦色的肌肉上滚动,然后滴落在阿九身上。阿九的一声声嘤咛吟唱是那天底下最锋利的刀,是那最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毒药——宁非眼睛赤红着,踩着那刀剑往前冲刺,用生命去写那华章。

    一道白光闪过的时候,宁非的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惬意,他心道,果然阿九才是他的解药,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他们的儿子兜兜都七岁了,他对阿九的痴迷却一如既往,他果然还是这般没出息啊!

    在外征战的日日夜夜,他杀人都杀到麻木,以至于多少次他睡梦中差点杀死了自己的亲卫。可是唯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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