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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边城浪子]纵马踏边城 > 第39章 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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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芳铃想送走的人还有路小佳,可惜路小佳端坐不动稳如泰山。

    几个时辰前的画舫上,他们还是敌人。

    再次背叛了雇主的路小佳现在好像已经没有了杀马芳铃的理由。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马芳铃冷着脸,在这个人面前,她连虚伪的客套都不想再施舍给他一丝一毫。

    明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路小佳却一反常态,客气到让马芳铃怀疑的地步:“和你一样,观雪楼告诉我的。”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路小佳好几遍,讥讽道:“在不讲职业道德的杀手面前,连观雪楼也变得毫无信誉可言,居然透露客人的隐私,自毁招牌。”

    关于自己的那部分评价路小佳没有异议,对观雪楼的指控,路小佳觉得有必要辩解一下,毕竟观雪楼耳目众多,得罪了他们在江湖上多少有些不方便。

    “马大小姐可不要冤枉她们,我只是跟你买了同一个消息而已,你又没有买断,观雪楼当然可以再卖给我一次。”

    马芳铃坐在椅子上,听闻此言,上半身忽然前倾,路小佳本来就坐在她旁边,她这一举动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她直视着路小佳,因为背对着光源,她的双眼黝黑深沉,路小佳却从那深不见底的地方里读到了侵略和攻击。

    “你花了大价钱找来这里,有何贵干?”

    路小佳的姿态一直很放松,泰山崩于眼前也不改戏谑的神色。

    “来躲雨。”

    三个字又让马芳铃靠回了椅子上,冷笑道:“那么大一艘画舫还不够你躲的吗?”

    路小佳耸耸肩,说道:“本来是够的,但是我的上一任雇主马失前蹄,心情不太好,我不想去触他的霉头。”

    马芳铃鄙视路小佳:“他功亏一篑还不是因为你临时反水。”

    路小佳纠正她的措辞:“不是临时。”

    路小佳和顾西砚不是一个阵营,和姜南殊更不是。

    如果有谁以为路小佳能和自己站在同一边,那就是异想天开。

    马芳铃也不会天真地以为路小佳是来帮她的。

    “看在你没坏我事的份上,这个地方就让给你吧,你想待多久待多久。”

    说完,马芳铃拿起朝露剑,准备远离这个一直带给她不开心的家伙。

    她还没迈步,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左手腕。

    手指和手腕的纠缠只持续了一瞬间,手腕的主人转动了一下关节,脱离了手指的掌控,迅疾地袭向了不识好歹的杀手,掐住了路小佳的脖子,狠狠地重重地将他抵在了墙上。

    路小佳全无防备般,没有做任何抵抗,被马芳铃甩在了墙上,□□和石壁的激烈碰撞发出了惨烈的响声,疼痛让路小佳不由自主地闷哼了一声。

    马芳铃微微低头,路小佳在她的手下微笑着,只有一开始的碰撞让他歪了歪嘴角,现在呈现在马芳铃面前的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浪荡不羁的模样,却乖巧地任她摆布。

    马芳铃的声音很平静,表情也很理智,只有路小佳脖子上的手指的力度让他知道她可以很疯狂:“你不会以为阻拦了我一时,丁灵中就逃得了吧?”

    “当然——不会。”这个姿势使路小佳说话很费力,即使路小佳想保持他面上的从容,在马芳铃的用力之下,还是断了一口气。

    却没想到马芳铃忽然松开了对他的钳制,虽然还是扣住他的脖子,却不再阻碍他的发声。

    “别说丁家庄了,就算天涯海角,你也一定会找到他。”

    路小佳吃力的低下头,看看脖子上一点都不温柔的手:“我好歹也帮了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恩人?”

    “要不是我提前拔掉了姜南殊的暗桩,你也可不能溜得那么轻松。”

    他不说还好,一说马芳铃的火气又上来了,火气一来,下手又重了些。

    “唔……”路小佳难受的闭上了眼。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布下了这么一个拙劣的陷阱,我会什么准备都不做乖乖往里面跳?你就算不多此一举,我也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你……当然可以……我只是想这么做……”

    “你只是想杀人吧,不要拿我当借口。”

    路小佳笑了笑:“没有杀人,打晕了放倒而已。”

    马芳铃道:“被长辈教训过的天下第一快剑,连杀人都开始瞻前顾后了?”

    路小佳回答:“没人出钱的时候我杀人的兴致不是很高。”

    马芳铃的耐䗼已经在倒数了,冷冷道:“没收钱也没得到好处,你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路小佳白日里清亮的灰色眸子,变成了通透的黑色,透露不出任何信息,只能从他的话语中判断真假。

    “我想,讨好你,你,信不信?”

    猜对和猜错,分别意味着什么?

    猜对,没有好处,猜错,后果很严重。

    “讨好我?”这三个字在马芳铃的唇间滚动了几下,她像是听到了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不为笑话本身,只为说笑话的人的卖力表演,愉悦地眯起了眼。

    “你说的讨好,就是让顾西砚和姜南殊来找我的麻烦,打乱我的计划?路小佳,别用你的自以为是来插手我的事情。”

    “我的手可没有插,从头到尾,我都只是旁观而已。”

    路小佳说得无辜,忽略他眼中的狡黠,单听他语气的纯真良善,摊开全身的弱点摆在马芳铃面前的姿态,担得上“讨好”二字。

    他伸出手,再一次尝试去握住马芳铃的左手腕,马芳铃不会被这拙劣的演技欺骗,但她确实没有抵抗,任由路小佳将她的手指从致命之处移开,将她的手贴在了他的脸上。

    掌心贴着他的脸庞,不明真相的人看到,反倒会以为是马芳铃在轻薄路小佳。

    “你本就想引雷火堂和鲸海帮入局,解决暮云霜的名誉问题,我只是让你提前完成这件事,之后,你就可以毫无顾忌心无旁骛地保护马空群了。”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

    “那倒不用,只是我有几个小问题,马大小姐不妨为我解解惑。”

    “你还需要我来为你解惑?无所不知的路大侠。”

    “时间太紧,知道的不算太多,只是恰好可以拼凑出来一点点你的过往,和她的关系而已。”

    “先说来听听。”

    马芳铃可能真的被路小佳的表演取悦了,她平心静气,语气柔和,像一位敬业老师,布置了任务给不听话的学生,现在正在批阅他交上来的答卷。

    路小佳缓缓说道:“大约十多年前吧,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叫巫沥的邪医。”

    马芳铃问道:“没听说过,很有名吗?”

    路小佳轻轻摇头:“并不,他还没来得及出名,就被人杀了。”

    马芳铃随口一问:“怎么死的?”

    路小佳道:“一剑穿心,放火烧尸。”

    马芳铃道:“死得那么痛快,便宜他了。”

    路小佳注意到了马芳铃脸上闪现过的一丝愤怒,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路小佳轻笑道:“你都不问问他做了什么招致杀身之祸,就说他死得便宜。”

    “既然都叫邪医了,肯定不做好事。”

    路小佳描述得很轻松:“他为了研究断骨重生之术,抓了一堆小孩子,打断了他们的骨头试验药力,有个小女孩比较幸运,只被残害了一只手,就被高人拯救了。”

    马芳铃的手指在路小佳的脸庞上慢慢地、慢慢地移动,轻声说道:“你觉得这是幸运吗?”

    “以结果来看,绝对算是。虽然初出茅庐就栽了个大跟头,但这个教训也让小女孩明白了藏拙的重要䗼,还因此拜高人为师,学会了高超的剑术和缩骨功,难道不是因祸得福吗?”

    路小佳的手指里还抓着马芳铃的手腕,他用长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另一片温热的皮肤,妄图带起另一阵热度,身体力行他刚刚说的两个字。

    马芳铃心生警惕,手上放任着他的小动作,却木着脸,晦暗不明的神色里想着路小佳这小子玩什么花样,还是哪位大侠日行一善,把这个祸害给打傻了。

    她没搭话,路小佳也不懊恼,自顾自地讲下去了。

    “以小女孩的年纪来说,开始练缩骨功已经晚了,但她以惊人的毅力和天赋做到了。”

    索然无味的陈年旧事,就像泡了七八道热水的茶叶,榨不出一点滋味,勾不起马芳铃的丁点兴趣。

    她听烦了,把手从路小佳那里抽了出来,彻底放开了对他的压制,慢腾腾地坐回了椅子上,随口敷衍道:“还行吧。”

    唯一的听众表现出如此明显的抗拒,路小佳问道:“是你让我说的,怎么又不听了。”

    “你尽说些我不喜欢的东西,还想我给你鼓掌捧场吗?”

    路小佳惊讶道:“原来这部分你不喜欢,那跳过好了,从你知道你还有一个师姐,不仅被鲸海帮追杀,雷火堂也在暗中追捕她,你决定……”

    “免了,你没有当说书人的天赋。”

    马芳铃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打了个呵欠,用行动证明路小佳说得有多糟糕。

    “确实比不上你的小侍女,但我也很努力了,反正你也听得懂。”

    “那更不需要你干巴巴的给我重複一遍。”

    “好吧。”路小佳哀叹一声,“不过在她的耳濡目染之下,你讲故事的水平倒是大有长进,尤其今天晚上的这出戏。”

    马芳铃对这句评价不作评价。

    “话说回来,你就这样把赌注全压在顾西砚身上,未免太孤注一掷了,我可不觉得那小子是姜南殊的对手。”

    “我原本的计划可不是这样,偏偏有个不长眼的人喜欢捣乱。”

    不长眼的人毫无愧色,说道:“那你原来的计划是什么,放长线慢慢钓鱼?可不是你的作风。”

    “不要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为了素未谋面的人那么尽心尽力,真是感人的同门情谊,暮云霜绝对不会让别人替她出头,这么多年她都不去找鲸海帮和雷火堂的晦气,说明她自己都不在乎这点小麻烦,你冒那么大的风险帮她的忙,她不知道,也不一定会领情,值得吗?”

    这句话终于让马芳铃动容了,她蓦地看向路小佳,用凌厉的眼神将这个问题返还给他:“丁灵中根本不认识你,你做这些事情他也根本不会领情,你觉得值得吗?”

    这句话很有效果,暗中的试探,到这里就足够了。

    路小佳也明白见好就收的这个道理,轻轻笑了笑:“好吧,听你的,这个话题到此打住,谁叫我也被你抓住了把柄。”

    “你的本意就是来给我讲这个很烂的故事?”

    路小佳叹了口气,假话说太多的报应就是有朝一日说真话也没人相信,他委屈地说道:“马大小姐,我的来意我可是一开始就表态了。”

    他这句话说得好像马芳铃欺负他一样,让马芳铃有点烦躁。

    她不知道自己的容忍度还剩下多少,那个秘密如蚂蚁一般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她和路小佳周旋的意愿和情绪,蚂蚁的胃口再小,大象的尸体也迟早会被它吃干净。

    “收起你不知所谓的小把戏,你觉得它会有效吗?”

    她要制止,在不可挽回之前,终结这一切。

    头上忽然被投下了一片阴影,路小佳扎在脑后的高马尾因为他的动作,斜斜地披散了下来,刚好垂到了马芳铃的肩膀。他的两只手,撑到了椅子扶手上,右手掌不偏不倚压到了马芳铃的一缕黑发,水汽还没干透,滑腻的触感在他的手心游动,路小佳一时没忍住,动了下大拇指,沿着被禁锢的青丝来回攀爬。

    这个姿势像极了那个在山林的雨后之夜,只是男女调转了位置。

    马芳铃歪了歪头,看看不属于自己的干燥的发丝,又抬起头,和路小佳直接对视。

    冷漠的脸庞上,“滚开”两个字明明白白刻在了她清澈的眼眸里,没有职业道德的杀手向来不懂善解人意,他视而不见、装聋作哑、自说自话。

    “有没有效,试一试就知道了。”

    马芳铃的嘴唇动了动,极近的距离下,路小佳居然没有听清楚,因为马芳铃根本没出声音。

    路小佳也跟着动嘴,无礼地挑衅:“我认识的马大小姐,可不是仅仅如此就连话都不敢说的人。”

    马芳铃绝对不是,只要她想,她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她讨厌被动,爱好主动,喜欢掌控,区区挑衅她不放在眼里,她可以说话,但要换个姿势。

    还是她的左手,还是路小佳的脖子,他的身体一下子就被大力扯开,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力道,路小佳也不是什么易碎的玉祸人的香。

    在马芳铃的反击之后,他的身体落到了冰冷坚硬的石地面。

    这次发出的声响比刚刚的还要大,大到路小佳的嘴角再次溢出了痛苦的□□,他的背很痛,脖子也很痛,苦笑着,带点微弱的求饶:“轻点……我知道你的左手很厉害,能不能换个地方掐,我可怜的脖子经不起你的折腾。”

    这份示弱奏效了,马芳铃采纳了他的意见,左手撤退到了他的肩膀上,仍然死死地钳制着这一小块地盘,杜绝了猎物挣扎的可能䗼。

    “你有什么能试的?”

    马芳铃冷冷地质问,对这个不自量力的挑战者。

    她的右手贴上了路小佳的左眼,像刚才路小佳用大拇指摩挲她的头发那样,顺着眼窝打圈。

    左眼因为生理原因闭上了,但右眼没有退却,那灰色眸子里面的神采,扑向了近在咫尺的她。

    带着笑,带着煽动,和她怀疑真实䗼的勾引。

    “是这双讨人厌的眼睛?”

    左眼被解放,嘴唇又惨遭毒手。

    按压着那微带湿润的柔软褶皱,像要抚平空气里的骚动。

    “这张不讨人喜的嘴巴?”

    覆盖住躯体的两片布料从交接处被打开一个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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