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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影觉得, 她每天带着上下班的黑卡，是整个研究所最贵重的东西，她想找机会将卡片还给徐佳沐, 但徐佳沐很忙，她们的聊天只停留在闲暇时的问好。清晨的早安，等到午后的回应, 或是晚上的问候。
以及一堆可可爱爱的小珍珠表情包。
程思影学会收藏表情, 某一天她在跟助手聊工作, 给他发了个小珍珠点头的表情, 助手惊恐地问他：“程姐，你是程姐？”
“你会发表情包了？”
程思影：“这颗汤圆还挺可爱的。”
助手：“……”
助手：“这不是汤圆！”
程思影理解的回答：“哦, 你们那边叫元宵。”
助手：“哈哈哈！”
“不是啦，这是徐珍珠的表情包, 是她大粉为她做的动画版表情包，现在非常流行。”助手给程思影解释，“徐珍珠，就是非常火的那个明星徐鹤然, 她是徐佳沐的妹妹。”
程思影愣了下, “咦？”
原来是这样。
她以为徐佳沐喜欢吃华国的汤圆。
助手将一张照片发过来，“看, 这是小珍珠。”
照片中的女生非常漂亮, 尤其那双蓝紫色的眼眸, 胜过银河星光。
程思影从事新材料研究以来，见过无数矿石与金属, 大自然的神奇赋予它们奇妙的色泽，它们雕琢过程思影的美感，令幼时的程思影在日记中一次次写到要做一名研究员, 去发现更多美丽的色彩。
原来，人类会有这样的眼眸。
程思影又看看照片，忽然想到徐佳沐。
徐佳沐的眼眸蓝得很清澈，纯粹的天蓝色，配上她雪白的肌肤，只一眼几乎让人无法忘记，仿佛星辰大海藏在她眼眸深处。
有机会的话，想亲眼看看这双神奇的眼睛。程思影想，当然，也要再看一眼神秘的天蓝色，毕竟美丽的事物，会让人心情美好起来。
程思影心里想着，先是上网搜索文献，看看蓝紫色眼眸如何诞生，发现并没有就这件事发表论文，失望地浏览几篇关于眸色的论文，于是她又点开几乎没用过的微博，刚一进去，叮叮当当的提示响起，是她之前，在巅峰科技询问“计奕辰”未婚妻问题后，许多人跟她聊天，还有最近她跟计奕辰解除婚约，一些人来问她原因，还有人鼓励她，说她看清楚计奕辰真面目，以后会有更好的人等着她，让她不要因为渣男伤心。
渣男？
程思影想了想，觉得这个词形容计奕辰很有意思。
人类对语言的发明创造真是与生俱来的本领。
出于感谢，程思影想要回複最新的一条评论，但是她好久没用微博，有些生疏，点到了那个名叫“珍珠贝京城分贝”的名字，进入她的主页。
主页上，明晃晃的一张双人照片挂着，仔细一看，她的头像也是双人照片。
她之前看到的那位名叫小珍珠的女孩，张开手，搂着另一名同样漂亮的不像话的黑发黑眸的女生，笑容灿烂。
程思影有些疑惑了，这是徐佳沐的妹妹吗？
她手指往下滑下，顿时，一连串的文字和照片出现在她眼底。
珍珠贝京城分贝：“啊啊啊啊《随心所以》最新一期！小珍珠带着老婆学校奔逃！！！啊啊啊我真的嗑生嗑死！我女鹅和儿媳真是绝美一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配的人！宝贝我爱你！快快毕业，成家立业！把辛诺给麻麻带回来！sgs徐珍珠sgs辛诺怦然辛动”
程思影眼神渐渐迷惑起来。
嗯……？
徐佳沐的妹妹，原来喜欢女孩子啊？
那个有蓝紫色眼睛的女孩，跟这个黑发的女生是一对？
程思影对同䗼相爱没有任何意见，出于感谢，她在这条微博下点了个赞，想了想，下意识点进去那些蓝色的字体，果然，是能点的。
sgs徐珍珠：“今天学这个。”
一本厚厚的微观经济学摆在桌上。
下面评论第一条。
小碗能吃一大碗：“不孝女！我们要看自拍！自拍！暴打小珍珠嗷嗷哭jpg”
是程思影没见过的表情，她想到要跟徐佳沐联系，出于交流方便，她将评论中小珍珠花式挨揍的表情收藏，并关注徐鹤然。
在此之后，她又关注了辛诺的微博，还去怦然辛动里面看了看。
三分钟后，快三十岁的研究员红着脸退出来。
那些顶着各种奇奇怪怪名字的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原来社会已经这么开放了呀。
程老师叹然地想。
这时，她微信消息弹出来。
环球徐佳沐：“环球徐佳沐。”
程思影：“小珍珠疑惑jpg。”
环球徐佳沐：“我的微博。”
嗯？
是让她……关注吗？
程思影重新回到微博，发现徐佳沐在自己许久之前的微博下，发了个小珍珠微笑的表情。程思影连忙关注徐佳沐。
互相关注。
程思影看了眼这四个字，从微博退出来。
“徐总，你今天有时间吗？”程思影问，她想将黑卡还给徐佳沐，徐佳沐有时间关注微博，应该不忙吧。
微信那边，徐佳沐三分钟后回複。
“还好，要见面？”
程思影：“嗯。”
徐佳沐：“你在哪？”
程思影：“在家。”
今天是周五，夜晚，因为研究所还没回归正常，研究所所有人久违放长假。
徐佳沐：“地址。”
程思影以为徐佳沐要过来，“我去找徐总吧。”
徐佳沐：“不必。”
做总裁的，都比较固执，程思影理解。
她的手指从相册中，小珍珠暴打嗷嗷哭的表情包收回，面色淡然地打下自己的地址。
又过了一分钟。
徐佳沐：“稍等。”
程思影这一等，等了三十分钟，她正着迷地看科研杂志，最新的关于某种金属研究论文，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喂？”
电话那边有些吵，但女人的声音如同从冰层中流过的冷水，压下一切嘈杂。
“车在楼下，程老师。”
程思影顿了顿，“好的。”
但当她下楼，老旧的居民楼前，停在门口崭新的黑色豪车中，只有司机和一名笑容温柔的秘书，不是程思影之前见过的那位。
“程老师，徐总让我来接您，请。”秘书笑着为程思影打开车门。
程思影手指捏住口袋里的黑卡，坐上车。
“我以为徐总在。”她低声道。
“不好意思。”秘书面色有些为难，“徐总现在走不开，而且……您到了就知道了。”
程思影点点头，看了眼手表。
现在是夜晚九点半，程思影打算见到徐佳沐，立刻将卡还给她，然后回家，洗漱睡觉。
黑色豪车在京城繁华的夜色中无声行驶，程思影看着窗外五光十色，面色沉静，秘书从后视镜收回目光，“程老师，还有十分钟。”
“好。”
汽车的终点，是京城一座奢华低调的酒店，程思影下车后，跟着秘书走进酒店，坐电梯到达高层，电梯门开那刻，欢笑声传入耳朵。
程思影之前见过的那名秘书站在门口，程思影听到将自己接来的秘书惊讶的声音：“徐总呢？”
“洗手间。”那名秘书笑着对程思影道，“晚上好，程老师。”
“晚上好。”
程思影有些后悔，应该直接将卡交给秘书，不该跟着过来的。
“徐总还好吗？”
“还好。”
她们低声交谈，程思影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喊道：“思影？”
程思影更后悔，脑海里出现小珍珠愤怒跺脚的表情包。
她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呆。
为表情包的传染䗼。
“计总。”程思影对计奕辰点头。
计奕辰身后依旧是乌泱泱的人，脸上是人前时标准的冷漠表情，见到她后，出现短暂的微笑，“原来你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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