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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云霞捂嘴浅笑：“就算是国家大事做完了，皇上也应该爱惜自己的身子，好好去休息才是。别老往臣妾这里跑。”皇上的表情暗淡了几分。
但很快又打起精神：“这几日宫中太安静了，朕有些坐不住。找霞妃聊聊天也是不错的。”
的确，这半个月，皇宫比以往都要沉寂。
或许是因为锦妃的关系。
锦妃虽然已经入了狱，但是皇上并没有降罪于她。只是关着而已。
所有人都以为锦妃死罪可逃活罪难免的时候，这件事忽然没了声音。
后宫之中也是一片死寂。没人愿意提起这茬，也没人去当冤大头。
谁都不想主动挑火，甚至于想这件事快点过去。
郭云霞懒洋洋道：“皇上，您真的是来找臣妾聊天的么？还是有什么事情要对臣妾说？”
皇上这两日虽然来的比较勤快，但每次都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有时候看到自己还欲言又止。
要是郭云霞这都猜不到的话，那这两年在皇宫算是白待了。
皇上听郭云霞这么问，苦笑一声：“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霞妃啊。”
郭云霞慢慢起身坐好，看着他的眼睛：“皇上，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对臣妾说的呢？难道说臣妾就这么不让你信任吗？”
“朕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皇上踌躇了一下：“只是朕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说完这话，皇上又沉默了。似乎有的话真的不好开口。
郭云霞想了想，道：“皇上，难不成，是为了锦妃的事情？”
连国家大事都不能让这个男人露出这样难做的表情，那么也只有锦妃的事情能让他摇摆不定了。
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让皇上突然之间说处置就处置，恐怕真的很难。
“皇上，这件事，您不该问臣妾。”郭云霞幽怨道：“臣妾有什么资格去要求皇上做什么呢？”
“不是的霞妃，你误会了！”皇上连忙开口：“朕不是不想为你讨回公道，只是……朕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要怎么做……朕实在是拿不定主意。”
以往后宫的事物，应当是皇后来处理。而如今没有皇后，那便是锦妃和霞妃处理。
锦妃已经不能掌管大局，霞妃又是当事人……而他也没什么处理后宫事物的经验，是以该如何处置锦妃，让他头大。
“皇上，您舍不得就说舍不得。”郭云霞偏过头，显得十分难过的样子：“倒是也不用有这诸多借口。”
听到霞妃这么说，皇上有点慌：“霞妃，朕朕不是找借口！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难道律法之中没有写吗？”郭云霞扭头看他：“还是说礼部和刑部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
“……”皇上有种被看穿的心虚感。
当然不是没有了，甚至于皇上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刑部尚书，询问他有没有关于后宫处理的事例。
没想到还真有。
前朝一位妃子，就因为谋害另外一个妃子尚未出生的孩子而入狱，最后判处死刑。
但那妃子的位分并不高，因此落得的刑法也就比较重。
这次又不一样。虽说位分锦妃和霞妃差不多，但是要考虑到资历……而且锦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年代替皇后为后宫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也让皇上狠不下心。
“皇上，臣妾能理解你。”郭云霞转身抱住了皇上，叹息道：“本来这件事，臣妾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只能说臣妾肚子里的孩子没有那个缘分来到这个世界上，怨不得别人的。”
皇上全身一僵。
只顾着考虑霞妃锦妃，却忘记了那个无辜的小生命。
说句不好听的，什么叫没有缘分？意外和人为，这能是一样的吗？
“霞妃……”
“皇上，想必关了锦妃这么多天，锦妃也得到了教训，就干脆放出来吧。”郭云霞微微一笑：“这后宫的确安静地可怕，若是姐姐能出来，皇上也能多一个说话的伴不是嘛？”
看着郭云霞这么大度，甚至于不去计较那个可怜的孩子，皇上反而愈发心疼她了。
“霞妃，你不要说了。之前朕还有些犹豫，但是现在，朕想清楚了，”皇上冷冷道：“那毒妇，尚未出世的孩子都能下毒手。别说是你了，万一日后别的妃子也怀孕了呢？她难道就不会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皇上？”
“朕回去就拟诏书……死罪，朕还是下不了手。”皇上深吸一口气：“但朕要流放她！”
郭云霞心中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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