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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恒知靠上椅背，看着玻璃外的天，漫不经心的说：“父债子偿，理应如此不是吗？”说完他斜睨着云舒，眼神中闪过一丝讥讽：“当年他父亲是一方守将，手中官兵无数，结果呢那洋人做出如此低劣之事，他毫不在意，甚至还同他们勾结，将所有人如同猪狗一样出卖。他如此这般，我自然是要报複的。只不过他运气好，死的早，不然我必然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眼睛里是满天恨意，说出的话也裹挟着苦涩，褪去伪装的脸上难得有了能看透的表情，像是着了魔的野兽在嘶吼、发泄。
云舒被他如此这般看着，心中也难免有了怜悯之心。她看着对方苍白的脸，竟缓缓地伸了手过去，只是在即将触碰到宁恒知的时候停下了。
宁恒知也看清了云舒眼中的心疼，照理来说这种怜悯的目光会让他觉得羞愧，可独立行走久了，居然也会想要别人的靠近。又或者在他心中隐秘的角落里，眼前人就是不同的。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汽车的位置靠的近，近的连彼此的呼吸都是交缠的。
他们之间并不是可以互相依靠的关系，而是走在涯边的挣扎危险。暧昧并不适合他们，反倒是尖锐才是根源。
“所以你接近方锦也是为了报複吗？”
“是也不是吧，我原本只是想要针对方洲城罢了。毕竟她也不过是个私生女，我原本并没有打算将他拉进局里。只是不想我的拒绝反倒让她对我起了兴趣，如此一来我自然也不能委屈了姑娘的心意不是？”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情感的起伏，就好像那人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存在，就连自己曾经表演过得情爱都激不起一点涟漪。
相对于方锦，宁恒知倒是更愿意跟云舒聊一聊宁策。
“话说你知不知道你家的那个护院是什么身份啊？可千万不要终日打雁反倒被雁啄了眼。”
“这就不劳你关心了，我自然心里有数。”
宁恒知早就猜想是这样，他用胳膊支起脑袋，笑盈盈的看着云舒：“果然，我就知道你肯定知晓他的身份，不过你也是有够胆大的，什么人都敢捡，就不怕他有朝一日恢複记忆，杀了你？”
“他不会！”
“你凭什么这样笃定，杀了他那么多的兄弟，你们之间的仇恨可一点都不少啊。你怎么就确定他就不会跟我一样想要複仇呢？难道凭你觉得他喜欢你？可他没有记忆之前喜欢的可是别人。”
即使被如此尖锐的反问，云舒脸上依旧是不慌不忙，甚至还有些骄傲的说：“因为我聪明，我才不会让他报複过来。”
“小狐狸倒是自信得很。”宁恒知笑了笑，“不过，你为什么不劝我呢，你同方洲城之间的关系貌似也不错吧，就没有想过劝我不要複仇吗？”
云舒缓缓的吸了口气，她看了看宁恒知，他的皮肤比城内的大多数男子都要白，手上茧子和细小的伤痕随处可见，任谁也不会猜出他如今的身份。
从那叠烧毁的纸件中处处都是宁恒知前半生吃过的苦，他一路走到如今的位置，吃过的苦头不计其数，如果不是满腔的仇恨支撑，恐怕也是很难走到现在的吧。
“我不会劝你的，因为我知道现在我面前的人是全靠仇恨支撑的躯壳，如果我将你的支撑瞬间抽走，恐怕你只会觉得活着没有意思。倒不如像现在一样有目标的活着。”
“曾经或许是，但是我现在发现生活中好像也可以多一点别的支撑，比如情爱？比如和你？”
“不好意思，我这里不收伤心人！”
云舒在胸口比了一个X，而这少见的鲜活让两人一同笑了出来，此刻他们不关心仇恨、不在乎一切，只看见彼此。
或许是这次的聊天过于愉快，宁恒知开始了殷勤的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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