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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们今晚杀谁？”月黑风高的夜晚中之可视䗼极低，两名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站在砖瓦房顶上，一个高大，另一个身形略显娇小。
男子眉头紧蹙，没有接话。
“师兄师兄！我们———”
一旁的人得不到回应，便出自本能的忍不住凑近了几分。
下一秒被毫不留情的捂住了嘴巴。
“唔唔？”
他疑惑的眨巴眨巴双眼，随后只见男人冷漠的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唔？”继续疑惑。
为什么要捂住自己的嘴巴啊……
“别说话。”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双眉蹙得更紧了几分。
面色阴暗仿佛谁欠了他几百万。
警告过后，便放开了手。
一旁的少年低下头，擦了擦自己的唇，随后微微垂眸。
这么久，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出任务。
想得到一个这样的机会极其不易。
白夭夭这一次是胎穿，幼年父母意外双亡，后被有心人抱走，在专门雇养杀手的江湖组织中被养大。
组织在江湖中的名号称作永夜门。
门中每一个杀手皆以“溟”姓取名，入此门者需要清除一切记忆，并且服用特殊药物一生不得背叛组织，无条件为组织卖命。
解药由门主掌管，一月便需服用一次。
若有人叛离，则将受刻骨蚀心之痛。
白夭夭这具身体的名字叫做迟小白，这一次的攻略对象是永夜门面冷心狠，动手果决的杀手溟曦。
也是他的师兄。
思绪飘远，他的脚步也一时没有站稳，随后脚下一空失重向后仰了下去。
糟了！
白夭夭双瞳惊慌的放大，慌乱之中急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不会第一次出任务就要丢人了吧……
“救———”情急下转眼抓住了什么，摸上去还挺结实。
随后听到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啧。
溟曦眼疾手快的将人捞住，一把拉了回来，而白夭夭因为惯䗼原因，结结实实的跌进了男人的怀里。
还撞了个满怀。
“对不住，对不住……”
白夭夭还站不稳，以一个极尴尬的姿势环着男人的腰，压低声线小声道着歉。
而溟曦则继续一言不发。
眼底嫌弃毫不遮掩。
笨死了。
他对白夭夭仅有的一丝认知，只知道对方是在门主手下被养大的小废物。
和他们这些每日刀尖上舔血的杀手不一样，生在组织中，却从未见过世间险恶，受精心照顾宛如不谙世事的稚子。
他不敢妄猜门主是何用意。
居然让本不该趟这浑水的单纯稚子，和自己一起出任务。
这可不是什么好玩儿的游戏。
“抱够了？”溟曦一动不动，只是垂眸看了他一眼。
白夭夭也不知哪根筋搭错。
下意识回了声：“没有。”
溟曦：……
忍住将人扔下去的冲动，声音又冷了几分，“放手。”
“哦……”
白夭夭乖怂乖怂的松开了双手，像个犯错的小学生般站着不再乱动。
因为身份原因，二人平日接触不多，他只知旁人口中流传这样一句话，宁得罪遍小人君子，不惹永夜门溟曦。
他一向认为这话说得分毫不错。
这男人无论何时都凶得要死。
突然，溟曦的眸子一凛，身上不经意间释放出杀意。
他们要等的人来了。
随着吱呀一声，穿着土黄色圆领长衫，身形无比清瘦的男子推门走了出来。
“江掌柜，我们改日再聚，改日再聚。”
“不必再送了！在下告辞。”
一番客套的说辞寒暄直到门外，男人正了正衣冠，才又抬起步子，走路摇摇晃晃的带着不太清醒的迷离。
显然是喝多了。
看不清路，便站在原地缓了片刻。
又带着几分醉腔咧着嘴向天大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
白夭夭：……(∩?_?)?
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异。
如果不是职业素质，早就笑疯了。
“明日愁来，明日愁！愁……”
男子又喃喃了一句，笑够了过后，神色似乎有些落寞。
而白夭夭下意识看了溟曦一眼。
对方面不改色，仿佛这张脸生来便只会做出一个表情。
……不是吧？这都能忍住不笑的嘛？
白夭夭搓搓小手，想凑近些，又碍于当前的情况不敢乱动。
第一次杀人，有些紧张。
组织不成文的潜规则，任务通常单人行动最得心应手，需要二人一同合作的场合，除非向来默契，否则极易拖对方后腿。
还好如今的二人并没有这样的烦恼。
溟曦从一开始就没指望白夭夭。
看着即将走远的男人，白夭夭下意识望了下身旁的溟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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