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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婉撇了沈清宜一眼，眸中满是挑剔厌恶，“你是挺惹人嫌的，厌弃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个。”沈云絮摁着自己的额角，既厌弃沈清宜这倒打一耙装可怜的作派，又对其不定时发疯的行为感到头疼。
沈清宜翻了个白眼，下巴微抬，伸手遮了一下刺目的日光，满不在乎地道：“我这种注定要拯救天下苍生的仙女，被几个妖魔鬼怪讨厌，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又来了又来了，她又在强调自己是救苦救难的仙女了！
沈家众人都觉得没眼看。
连裴慎之也是嘴角微抽。
她轻哼一声，学着江离那副眼睛长到天上的姿态，把沈玉婉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就不知道你是哪路妖精，报上名来，你爷爷我剑下从不斩无名之鬼！”
沈玉婉顿时被气了个半死，“你说谁是妖怪！”
沈清宜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好整以暇地道：“我把石头扔进狗堆里，叫的最欢的那只，必是被砸中的那只。”
“所以沈玉婉，你在狗叫什么？”
沈玉婉从小到大跟沈清宜斗嘴就没输过。
从前的沈清宜和她打嘴仗，那是引经据典一句话绕了又绕，稍不在意就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现在的沈清宜，骂人粗俗无比直接人身攻击。
比之前更气人！
“你！你——”她鼻子都要被气歪了，指着沈清宜的眼睛，你你你了半天，却你不出个所以然。
沈瀚皱起眉头，“清宜，你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你一个大家闺秀，说话怎可如此粗俗？”
秦氏也皱着眉，“清宜，你之前学的规矩都忘了不成？”
沈玉堂沈云絮默默在一边看戏不说话。
裴慎之垂下眼，唇角却掠过了一丝笑意。
听到沈瀚夫妇的指责，沈玉婉就跟找到靠山似的，气焰立刻变得嚣张起来。
她拉长语调，就差将阴阳怪气四个字写在脸上，“二姐姐如今可厉害了，一个姑娘家家在这上赶着学武，这在咱们东楚真是头一遭。”
“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丞相府的姑娘个个都能以一打十呢！”
沈瀚脸色变得更为难看。
裴慎之上前一步，面色倒还算是平静，“沈伯父，此事没有沈三姑娘说得那般严重，不过是我和玉堂兄教清宜两个强身健体的法子罢了，与习武二字并不沾边。”
沈瀚拍了拍裴慎之的肩膀。
他道：“无事，慎之，你也累了，让府里的下人领你去屋子里头坐一会。”
他们要关起门处理自家的事，裴慎之也只得暂且回避。
待场上再也没了外人，沈瀚眉头到竖，瞬间目光严厉地看向沈清宜与沈玉堂，“你们两个还不跪下！”
沈玉堂倒是一撩袍角，从善如流地跪下认错。
沈清宜没动。
她不仅没动，还一把将沈玉堂拽了起来。
沈玉堂：“……”
这几日的训练还是有效果的，这丫头力气大了不少。
沈瀚气得不行，他原本就对沈清宜够失望，眼下更是恨铁不成钢，“你要闹到什么时候？非要把沈家搅翻了天才甘心？”
沈清宜记着自己有任务在身。
她眼中带着三分薄凉三分讥笑还有四分漫不经心，“一人做事一人当，要罚就罚我，罚二哥做什么？”
沈玉堂看她一眼，头疼地摁了摁自己的眉心，“沈清宜，闭嘴。”
沈清宜给自己点了一根不存在的烟，姿态十分嚣张，“我为何要闭嘴？我又没错，我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但我又没说我认罚。”
沈瀚气笑了。
她这副冥顽不灵的无赖做派究竟是和谁学的！
怎么就这么招人烦呢！
沈瀚的胡须抖了抖，“你没错？你没错你一个姑娘家舞刀弄枪，站木桩扎马步，这哪一个是你一个姑娘家该学的！”
沈清宜双手抱臂，脚尖轻点，身子一跃就翻上了树。
她坐在树上，俯瞰底下的人，“哪条律法规定姑娘不能习武了？我又不犯法，我学这个怎么了？”
“早说了我是仙女，我晚上要帮着钟馗捉妖，我本来就没了仙术，要是连武力都没了，我还怎么拯救天下苍生，有妖怪来的时候直接躺平任杀得了。”
沈玉婉在一边煽风点火，听这话瞬间就发出了无情的嘲笑，“你脑子到现在还没好？就你还仙女？我呸！揽月馆没有镜子总有水吧！”
沈清宜不屑于和妖魔鬼怪对话。
她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沈云絮皱着眉，“谁让你爬树的？快下来。”
女主的面子，沈清宜觉得自己还是可以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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