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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瑭见林煌陷入了沉默,自己一连说了好多也不见他回应,又百无聊赖的坐了回去,扭头看向身边的武俨。“武大哥,有件事,瑭儿觉得好奇怪。”
“何事?”武俨目光呆滞,大约是在烦恼回京之后要被母亲惩罚一事,显得有些苦闷。
“我小时候听姐姐说,被关在囚车里的都是坏人,所以瑭儿也是坏人吗?”
武俨被他天真的话拉回了思绪,“当然不是。”
“那为何你爹非要把我关进来呀?”
“因为……因为你违抗圣旨,私逃出府!”
“可是我不是自己跑出来的,你说过,我是被那个雷统领打晕扛出来的,我当时本来是在睡觉呢。”
武俨赶紧捂住他的嘴,“别瞎说,我……我可没说过这话!”
雷统领当时如此行事,要么是奉皇帝命令,要么是利用职权之便帮沈信的忙,无论真相如何,都不能泄露出去。
想了想他又道:“你被关进来,是因为……因为你劫法场、打架!”
沈瑭更觉得委屈了,立即将身子一转,背对着武俨,嘴里埋怨:“瑭儿一直乖乖都听你们的话,明明就是你们让瑭儿打架装哑巴的,现在却全怪我,你们都是坏蛋!大坏蛋!”
“唉,你别生气啊!”
武俨偷笑两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武大哥确实不对,所以武大哥这不是陪你一起坐囚车吗?你别生气,咱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别碰我,我生气了!”
二人打打闹闹的声音再次传入了林煌的耳朵里,他们对坐囚车入京、即将要被皇帝问罪的事情反应平平,仿佛这是一件寻常之事,像是去亲戚家串门一般简单,更是从未担心会被皇帝降罪。
其中反映最激烈的沈瑭也并不是害怕,而是纠结自己是不是坏人这样幼稚天真的问题。
反观他自己,今早出门时父亲还再三嘱咐,要他在京城循规蹈矩、谨小慎微,不要得罪权贵,不要惹恼皇帝,能保下䗼命便已足够。
截然不同的态度让让林煌心里涌起强烈的不甘,果然这世间权势当道,有权之人处处是路,人人让步,无权之人则只能伏低做小、任人宰割,这世道未免太不公平!
可另一方面,他凝视着京城所在的方向,内心又涌起了狂热的向往。
此行虽险,可也是一个跻身京城的好机会,若自己能得到皇帝青睐,留在京城做官出身头地,求娶沈南意也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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