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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让你去找你姑。”章学成抛下这么一句话,而后递过来一张纸给章银。“这是你爸给你留的信,你先看了,然后就懂了。”
章银拿过来,没有立刻看这信里的内容,而是问着:“既然是这一件事,那你刚才说话的时候,为什么欲言又止?”
章学成却是皱紧眉头问着章银:“为什么叫欲言又止?”
他读书少,不明白这个词语的意思。
“就是想说而又不想说的意思。”章银解释着,问着,“章志高离开前发生了什么事?”
据他对章志高的了解,章志高肯定不会不告而别,而是发生什么事,导致他竟然不等他回四合院而回江林市了。
章学成震惊地看着章银,那目光还带着一丝钦佩。
“十一弟,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过了好一会儿,章学成这才出声问着。
章银也太厉害了,竟然猜出有事情发生。果然不愧为大学生。
章银笑了笑,深藏功与名。
“你爸被他姑父他爸打了。”章学成说着,“他的两只眼睛都被打成熊猫眼,脸也青一块紫一块,走路也有些瘸。”
“他应该是没有脸见你,所以给你留了信,然后自己收拾东西离开了。
章银:……
千想万想,他竟然想不到还有这事。
他一直知道他姑章志勤在京城,不过京城太大了,他也无从找起,但是没有想到,他爸一过来,竟然去找他姑。
“他不是跟我姑断绝关系了吗?怎么有脸去我姑?”章银轻皱一下眉头,问着。
“而且,他去找我姑做什么?”
后面这个才是重点。
之前分明已经断绝关系了,互不来往。他姑一家被下放到西南农场的时候,章志高不闻不问。
这一次,章志高是过来京城找他的,怎么会想起去找章志勤呢?
“他说要去拿回东西什么的。”章学成想了想,说着,“但是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你等会看看他写给你的信就知道了。”
章志高把信给他的时候,那一张纸是横叠着的,所以他并没有看到,也不知道这信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章银点头,而后将章志高留给他的这一张纸展开,看了起来。
这一张纸上的内容很少,就说他爷爷当初打仗的时候,得了一些好东西,这些好东西都给了章志勤了,他什么也没有得。
他来京城,竟要不回房子,又借不到钱,正愁时,忽然想起了章志勤。当初章志勤大学毕业之后,分配在京城工作,后来在这里找了一个本地人嫁了。
她出嫁的时候,他爷爷章焕之拿了一大袋东西亲自去京城送嫁。他爷爷打仗的时候,当时可是得了不少好东西,而那些好东西,他爷爷没有留给他,肯定是给章志勤了。
他去找章志勤,本来是想借钱的,但是章志勤一分钱也不借给他,非但不借给他,他们家人还打他,他想要回那些东西,但是章志勤却说没有,还说就算是有,也不会给他。
章志高在信里狠狠地抨击章志勤,说那些好东西就是留给他的,他是长子又是独子,他爷爷的东西,全是他的。
一个外嫁女,凭什么要那么多好东西。
章志高在信的最后让章银去将东西给要回来给他。
章银看罢,揉了揉太阳穴,对章志高的无耻又有新一层的认识。
章志高在姑父家出事的时候,因为他姑不愿意跟姑父离婚,想跟着姑父一家同甘共苦,所以直接写了一封信给他姑,要求断绝关系。
现在他姑一家平反了,回到京城,章志高竟然还有脸上门去借钱?
他想不出来章志高的脸皮究竟有多厚。
“章银,你爸说些什么?”章学成见章银看完这一封信的时候,满脸苦恼,问着。
“他让我去找我姑要回当初我姑结婚时,我爷爷给我姑的东西。”章银面无表情地解释着。
章学成:……
“那不是你爷爷给你姑的嫁妆吗?”章学成下意识说着,“给出去的嫁妆,怎么要回?”
章银摇头,苦笑一下:“我也不知道!给出去的东西怎么可能要回?而且这嫁妆也不是他给我姑的,而是我爷爷给我姑的,他有什么立场去要回?他自己要不回来那些东西,还有脸写信让我去要回来?”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无话可说。章学成听完,也整个人无语。
之前离得远倒是不觉得,只觉得他堂哥很有出息,从贫困的小山村考上中专,毕业后立刻分配到食品厂,吃上供应粮,而后更是娶了城里的姑娘,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后来还当上了副厂长。
结果一接触,他发现他堂哥竟然这么奇葩。
“他把你姑家的地址写在纸的背面。”章学成提醒着,回忆章志高离开的情形,“他强调了几次了,让你一定要去找你姑要回那些东西。要不然,他下次还来京城。”
章银下意识将纸翻过来,就看到背面有一小行字。
民主路长门子胡同里36号。
“他怎么会知道我姑家的地址的?”章银不解地问着。
章学成摇头。
他哪里知道?
章银也没有再问,他也知道章学成应该是不知道的。
章银就想拿着纸回去。
章学成却是叫住他了,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章学成这才说着:“章银,你还是不要去找你姑要回那些东西了。这是你爷给你姑的嫁妆,你去要回来,这算什么事哦?”
“不管结果如何,你都会得罪你姑。本来你在京城里就没有什么亲人,现在好不容易有你姑的消息,要是你真上门去要回东西的话,连这唯一的亲人都没有了。”
“你先好好考虑再说。”
这本来是章银的家事,并且章银还是他的老板,他不应该多嘴提这么一句的,可是想了想,到底还是提了。
章银点点头,说:“这种事根本就不用考虑!考虑什么?哼。他自己都要不回来了,更别说我了。”
“不过,章志勤是我姑,我之前就想去找一下我姑,不过一直都找不到,现在有我姑的消息,我肯定是要去看看的。”
原主不记得他姑的样子,但是却记得他姑是一个温柔的人。
章学成点头,叹了一声,说:“你记得你爸不是这样的人。以前他很爱护你姑的。”
“但是现在,你爸他怎么变成这样?”
章学成想不明白。
“这有什么好叹气的?”章银听到章学成的感慨,说着,“人都会变的,这很正常。”
“又或者章志高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不过他以前太会伪装了。你没有发现而已。”
章学成想起了自己的前妻。
他的腿没有摔伤时,他也觉得自己的前妻挺不错的。但是他的腿一摔伤,他的前妻很快就跟他离婚,还把孩子带走了。
没有离婚前,他前妻对小新很不错,但是当前妻再婚有了孩子之后,小新小小年纪就得洗衣做饭照顾孩子……
是他的前妻本䗼这样,太会伪装所以他没有发现?还是他前妻变得太快?
章学成叹了一口气,又抹了一把脸,说:“我不知道。”
“不用理会我爸的。”章银说着,“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章学成点头。
章银吃过饭之后,这才捏着小纸条回了胡采薇的小四合院里。
自从他将这小四合院给租下来,租了两间给闻滔一家,其余几间房则是留作员工宿舍,他现在每次不回校,基本就是在这一边睡的。
章银去到的时候了,闻滔一家刚好吃过饭,看到章银,闻滔还问章银要不要吃饭,他去给章银下点面。
章银摇头,说:“不用。我已经吃过饭了。今天晚上不回学校,所以过来这一边睡一个晚上。”
闻滔点头,而后让高翠翠去洗碗,他自己则是小声地问起章银:“章银,我手上有六千多块钱,全是这段时间赚到的。你说我拿这些钱来买两间平房好,还是多攒攒,买一套小四合院好?”
章银吃惊地看着闻滔,压低声音问着:“这么短的时间,你们竟然攒到六千块钱?”
高翠翠他们是去年八月底才过来的,闻滔也是去年寒假的时候自己摆摊做生意,这才半年的时间,除去吃喝,这才半年的时间,闻滔他们一家竟然攒到六千块钱!
闻滔点点头,眉眼略有些自豪,说:“这些钱全是我和高翠翠两人用双手赚到的。”
“我赚了四千多,高翠翠她赚了两千多。我这四千多还好,主是要寒假那会儿摆摊,特别是卖猪肉和卖布赚来的。你嫂子这两千多,是她每天早起,一个一个包子赚来的。”
“平时我们家里的钱是分开管的,我也不知道她闷声不吭的,竟然赚了那么多钱。”
要不是这一次要买房,他提到过,他都不知道高翠翠竟然攒下那么多钱。
这两千多块钱,高翠翠要包多少个包子才赚得到啊?
章银不由地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嫂子厉害,滔哥,你娶了个好老婆!”
贤惠,吃苦耐劳,任劳任怨。
闻滔也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容来,说:“她确实是挺能吃苦的。不过,就是䗼子弱了一些,现在出来这一边做生意,感觉好一些了。”
“我想早点买个房子,在这里落地生根,不想让她和孩子们再回老家了。”
再回去的话,以高翠翠这样的䗼格,肯定被欺负死。
章银想了想,而后说着:“你这几千块钱,要是买平房的话,只能买得起两间房。他们有四个人,住起来也不宽敞。”
“而且,现在闻夏和闻秋她们还小,还能两人住一间房,等她们大了,肯定是要有自己的空间。买两房的话,不好住。”
“你还是攒攒钱,攒到两三万,买一个像采薇这个小四合院,这样住着也舒服。”
“这小四合院是挺宽敞的,”闻滔点头,说着,“就是厕所是在胡同里,大半夜想上厕所,不方便,而且,冬天没有暖气。”
其实睡炕的话,他是挺习惯的。
他老家冬天都是睡在炕上的,只是,听说楼房有暖气,以后他和高翠翠老了,住楼房里也舒服一些。
“这个可以改造的。”章银立刻应着,“你先把四合院给买下来,然后再花点钱装修,搞一个厕所,这样住得舒服一些。”
“至于暖气,现在先住着先吧,过几年应该会有暖气的。”
“住筒子楼是有暖气,但是不管是厕所,还是厨房都跟人共用,有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事,隔壁很快就知道了,一点也不舒服。”
“还是自己独门独院要舒服一些。”
“可是买小四合院要两三万啊。”闻滔叹了一口气,说着,“我现在只有六千多,猴年马月才攒得到两三万?”
要是还能继续摆地摊卖的确良的话,他们一家肯定很快就攒下钱,但是章银那里已经没有的确良批发,所以他拿什么赚钱?
想买一个小四合院,遥遥无期。
“你今年暑假再继续留下来摆摊做生意吧。”章银应着,“先赚点钱买房子再说。”
闻滔听到这里,却是忍不住笑了笑,应着:“章银,你忘记了,我老婆和孩子都在这里。暑假我肯定会留在这里的。”
“其实不管是寒假还是暑假,以后任何假期我们一家都在这里。”
他不回去了。
以后家里有事再回去吧。
章银拍了拍自己的头,说:“看我,都忘记嫂子已经在这里了。”
“暑假你再出去摆摊。”章银继续说着,“到时我看看弄点什么来卖。”
闻滔一听,眼睛大亮,说:“到时我去你那些批发。”
章银批发回来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反正他到时跟着章银走就没有错了。
章银点头,说:“那你先好好攒钱,然后再买个小四合院。现在京城的房价也还好,没有涨得特别快。”
“你现在拿这钱去买小平房,以后想买四合院或者楼房什么的,又得重新攒钱。”
闻滔点头道谢,而后不再问了。
第二天一大早,章银去副食品店里买了一些礼物,而后将这大包小包放在车头的篮子里,这才骑着自行车一路问着人往那地址找过去。
骑车一个多小时,章银终于找到了。
他怕自己找错地方,停好车之后,还将那一封信拿出来,照着这上门的地址又看了起来。
仔细核对无误之后,章银这才去将车子锁好,将东西拿到手上,这才去敲门。
敲了好一会儿,没有人应。
章银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来一趟,这一次再录不到人,他下次再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又继续敲着。
过了好一会儿,章银这才听到里面传来的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来了,来了。”
章银便放下手,不再敲。
过了好一会儿,门终于开了,露出孙允会孙医生的脸。
孙医生一看到章银,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当下好不客气地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两个方子我不卖!不卖!”
“你去店里找我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找到家里来了。”
说到这里,孙允会一向平和的脸竟然有些怒气,他冷着一张脸,说:“我之前都跟你说得很清楚了,那两个方子是我祖传的方子,老祖宗不让我们卖,我也不敢卖。”
“你怎么就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去诊所找我还不够,还过来我家里找我。你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的?”
孙允会咄咄逼人。
他都没有向别人透露过他家的地点,章银怎么会知道?他还找了上来!
章银:……
他也很震惊好不好?
他明明是过来找他姑的,但是敲门之后,却是孙医生开的门。
“孙医生,你误会了。”章银见孙允会越说越离谱,赶紧解释着,“我是过来找我姑的。章志勤是住这里吗?”
孙医生立刻眯着眼睛看着章银。
等看到章银手上提着大包小包,脸色才缓和一些。
“章志勤是我儿媳妇。”孙允会应着,“你找她有什么事?”
章银一听,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她是我姑。”
孙允会听罢,严肃的脸立刻露出一抹笑容,不过两三秒之后,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他看向章银,咬牙切齿地问着:“你是那个混蛋章志高的儿子?”
章银点头。
他很不想承认他是那个极品章志高的儿子,但是却不得不承认。
孙允会二话不说,直接关上门。
章银:……
他早知道会是这么一种情况,但是没有想到孙允会竟然是他姑姑的家公。
也没有想到,孙允会听到他说章志勤是他姑,立刻猜到了他是章志高的儿子,并且还立刻关上门。
他就知道,原主那个奇葩的父亲太受人待见。
连带着他也不受人待见。
章银拎着东西,无奈地站在门前。
不过只过了一会儿,他站着累得不行,随后将这大包小包的放在脚边,自己蹲了下去。
蹲着的感觉好一些,但是若是有一个手机的话刷刷新闻,那就更好了。
章银看着那一扇朱红色的大门,一时之间,脑袋有些放空。
难怪不管是许砚还是张鹏,都说那个替他们按摩的中年妇女有些眼熟。那是他姑,能不眼熟吗?
那他在诊所里遇到的两个小孩,肯定就是他姑的小孩了。
章银两眼放空,胡思乱想着。
过了好一会儿,门忽然打开。
章银惊喜地立刻站起来,但是因为蹲了有一小会儿的缘故,他的腿有些麻。
“你走吧。”孙允会冷着一张脸对章银说,“不要站在我家门口。要不然,我也让你尝一尝你爸昨天尝过的竹笋炒肉。”
章银:……
“打得好。”章银忽然出声,赞许着,“感谢亲家公替我爷爷教训了我爸一顿。”
孙允会:……
他关门的动作顿住,眯着眼睛看着章银。
章银站直,大大方方地任他看。
“你真的这么想的?”孙允会反问着,表情严肃,看不出什么。
章银点头,说:“他跟我姑断绝关系,现在厚着脸皮上来借钱,借不到钱又说要让我姑将东西还回来。那些东西是我姑出嫁时我爷送给我姑的,断然不可能要回来。”
“你今天不是过来借钱的?也不是过来要回东西的?”孙允会问着。
章银点头,说:“不是!我不是过来借钱,也不过过来要回东西。那些东西是我爷给我姑的嫁妆,我爸没有那个资格要回来。”
“至于借钱,我有钱,这些钱能买下你们方子,哪里需要过来借钱?”
其实只有章银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口袋比脸还要干净,哪里有钱?
“那你来做什么?”孙允会问着。
“我能先进去再说吗?”章银举了举自己拿着东西的双手,说道,“外面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地方。”
孙允会挑剔地看了一眼章银,而后点头,将门打开一些。
章银提着东西准备进去。
“将车子开进来吧。”孙允会出声说着,“自行车放在外面容易被偷。”
放里面更加安全一些。
既然他已经请章银进来了,自然不会小气计较章银的车放在院子里。
章银一听,点头,而后将东西拿到车头挂好,又掏出钥匙打开自行车,这才将自行车给推进去。
一进门,章银就闻到一股药香。
他抬头一看,就看到院子里铺了一张大大的席子,而竹席上面则是晒着很多簸箕,簸箕上面有很多药材。
章银没有学过中医,所以分辨不出这些药材。
不过光是看到那么多簸箕在那里,也足够震撼了。
“你姑还没有下班回来。”孙允会说着,“你小子先在亭子里坐一会儿吧。”
章银点头,而后将手中东西递给孙允会。
孙允会冷笑一声,说:“这东西你拿回去。我不要。等会你姑回来,你跟她说完,立刻滚蛋。
这个章银,看着比他父亲章志高要好一些。
章志高前天找过来,被他们打了一顿,连人都不让章志勤见到,直接就撵他走了。
要是他儿媳妇知道自家的亲兄弟在跟她断绝关系后上门来,只是为了借钱和要回那些嫁妆,也不知道会难过多久。
所以他问出章志高的来意,立刻和孙昊将人打了出去。
没想到章银找来了。
这一次,他也能将章银给赶走,但是赶得了一次,赶不了第二次,特别是章银已经知道他们家的诊所在哪里了。
他能在家门口将章银赶走,但是在诊所那里不好赶。
为了永绝后患,也为了避免章银再次找过来,所以他才让章银进来。
章银也不强求,拿着那些东西放到亭子里的桌子上,而后就坐在亭子里等着他姑章志勤回来。
他打量着这四合院。
这四合院没有影壁,不过院子很大,四周都种有植物和花,眼下正是春开,百花齐放,院子里的花全都开了,黄的,白的,粉的,紫的……分外好看。
院子中间有一大块空地,就放着竹席晒药草,他现在坐的这个亭子就是东南角。
章银看了一眼那些房子,而后收回打量的目光。
他姑章志勤嫁的可是大户人家。
章银心里想着。
而此时,孙允会端了一壶茶和一个茶杯过来,给章银倒了一杯茶,说:“喝茶,边喝边等吧。”
章银道谢。
孙允会冷哼一声,而后走到院子里,开始翻晒那些药草。
章银喝完茶,也走过去,问着:“要帮忙吗?”
孙允会头也不抬,说:“不用不用。你哪里凉快哪待着去。你啥也不懂,帮不上忙。”
章银:……
“我是不懂分辨这些药材,不过简单的翻面晾晒还是能做到的。”章银应着,而后蹲下来,将他面前这一个簸箕里的药材翻个面,晾晒起来。
孙允会见他很认真,就随他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孙允会忽然抬头,说:“你也别想着讨好我,讨好我也没有用,那两个方子我是不会卖的。”
他实在是被章银缠怕了,章银时不时去他的店铺里,一得空就说服他卖那两个方子,所以平时一看章银的动作,他立刻就想到这一方面。
章银:……
他有些无语,但是又想笑。
他摇了摇头,说:“放心吧。我这不是讨好你,只是在那一边等着无聊,过来这些翻翻药材而已。没有劝你卖方子的意思。”
孙允会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他活了这些年,也遇到不少上门来劝他卖方子的人,但是那些人在他拒绝几次之后,就不再登门,没有一个像章银这个狗皮膏药一样,不管怎么拒绝,下一次还登门。
他实在是怕了。
章银笑了笑,只是静静地翻着药材。
翻了两个簸箕的药材之后,章银这才问着:“孙医生,我姑是去你那个诊所工作吗?她什么时候回来?”
孙允会却是摇摇头,说:“她不是在我那个诊所里工作!她在医院上班,五点半才下班,六点到家。”
“那上次我过去看病的时候,怎么见她在那里帮我们按摩,拨罐?”章银说着,“我姑早早就离家,我跟她见面的次数也不多,当时年纪小,也不记得什么事,所以只感觉到有些眼熟,倒是不知道那是我姑。”
要是他记得的话,早就相认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若不是章志高跑这么一趟,他到现在还找不到他姑呢。这么说来,章志高也算是无意间做了一件好事。
“她得空会去诊所里帮忙,不过大多数是在医院里。你姑学的是西医,我们被下放到西南农场后,她跟我学中医,学得些皮毛。她看我店里忙,平时一得空也会过来帮忙。”章银点头。
“你过来找你姑做什么?”聊了这么久,孙允会愤怒的情绪平稳下来,这才问着。
他学中医的,平时一惯讲究修身养䗼,轻易不动怒,但是章志高那个家伙实在是太气人了,所以他才会得知章银是章志高的儿子之后,血压忍不住飙升,怒火也随之而来。
“我爸让我过来找我姑要回那些嫁妆。”章银说着,“这怎么可能?我不会做这样没品的事情。不过,既然知道我姑在这里,当然要过来看一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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