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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贺晨抿了一口茶，没喝出什么特别的味道，果然包装精美的茶叶大多都是中看不中用，“何先生……”“别别别，叫什么何先生，直接叫我何畅就好了，”何畅连忙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这么客气，“关于谢衍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随便问，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就是这时间你得抓紧点，就谢衍那臭脾气，我要没猜错的话，应该要不了一会儿，他就要来这边逮人了。”
贺晨微微一愣，突然反应过来，原来何畅是怕自己多想，所以才特意把自己拉到他办公室，陪他解闷，让他开心一点。
看来这人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大大咧咧，心思还是很细腻的。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还真有件事想问问你，”贺晨其实并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这会儿何畅提醒，他倒是想到了另一件事，“你有点好奇你那天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我们之前是在哪见过吗？”
“没有啊，我是在谢衍办公室看到了你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何畅下意识地接话。
“照片？”贺晨露出了困惑之色，奇怪，那个时候他和谢衍才刚认识，他怎么会有自己的照片呢？
何畅：“……”
何畅看他的脸色，立马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完蛋，谢衍如果知道自己把他卖了，会不会弄死自己！
“就……”何畅本来还想随口糊弄过去，但此时的贺晨一脸认真且疑惑的等待着他的答疑解惑。他一紧张，就开始胡言乱语了，“啊，就之前你们在琥珀偶遇的那一次，我其实也在。只不过人太多我当时就没上前去打招呼，我就是那个时候记住了你的长相的……”
“……哦，”贺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是很疑惑：“那谢衍办公室的照片呢？拍的什么？”
“照片……照片……”照片八成是你男人偷拍的，但这话何畅自然是不敢说的，于是只能绞尽脑汁想一个合理的解释，“照片就是，你们以前在学校不是总会搞各种活动吗，我有一次在他保留下来的学校活动照片中看到了你，谁让你长得又帅又出众，被我一眼就看到了。然后我就多嘴问了一句，之后在琥珀看到你的时候就把你和照片上的形象联系起来了，所以后来在医院的时候没救一眼认出你来了！嗯，没错，大概就是这样……”
“……你是说，迎新会那次？”
“啊对对对，就是那次。”
贺晨：“……”
何畅这话都不用细想，光是乍听之下就一堆问题！
先不说何畅能凭借六七年前的照片认出自己有多么地奇怪，就光说谢衍办公室会有他们迎新会时候的照片就很不合理了吧！
而且，如果他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谢衍已经都大四了吧，他记得这种活动大四的学生好像是可以不用参加的。所以问题来了，他如果连活动都没有参加的话，又是哪来的他的照片？
唯一的可能，就只能是谢衍在那个时候就对他有想法，然后还偷拍了他的照片。然后又恰巧被何畅看到了。
因为谢衍之前承认过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有想法，所以贺晨倒也没因为这事而感到生气。只觉得这家伙果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样老实，既然被这自己偷偷摸摸搞了这么多事情。
贺晨在心里却默默地记上了一笔，准备改天找个机会去诈一下谢衍，看还能不能诈出更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说这些了，我们聊点别的。”何畅见贺晨似乎没有什么深究，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立马通过卖谢衍学生时代的故事来转移贺晨的注意力，想让他赶紧把自己这个小小的失误抛之脑后。
然而令何畅没有想到的是，贺晨故事听了不少，该记得事情一件都没有忘记，甚至还借着这次机会套出了不少谢衍之前没有告诉过他的事情。
之后贺晨拿着从何畅这里得到的情报，又从谢衍那里诈出了不少之前不知道的事情。这一行为，直接搞得谢衍勃然大怒，一气之下取消了他明后两年的长假！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后来，何畅每次回忆这次谈话的时候，都是一脸悔恨。他不止一次声泪俱下的跟张墨吐槽他们夫夫两个心眼子一个比一个多，愤愤不平的表示两个人加起来一千六百个心眼都不止……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等你说完了，我也有话要和你说。”谢衍在赶走何畅以后，看了眼姜莘，语气平淡的说。
姜莘不用想也知道谢衍要和他说什么，但她实在不甘心，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配不上他了，她平複了一下情绪，咬咬牙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这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吧？”
“我知道。”谢衍点点头，神色如常，“我对这件事的态度，你应该是知道的吧，需要我再说得更清楚一点吗？”
“……”姜莘感觉心更痛了，谢衍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她仍旧不死心，“这些年你敢说你对我一点不一样的感情都没有？他们在有意无意撮合我们的时候，在说我是你未婚妻的时候，你敢说你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吗？你不要告诉我说你从见我的第一眼开始起，就只把我当你妹妹。”
“为什么不敢？我要没记错的话，每一次发生这种情况，我都有很果断地拒绝。所以，我实在不明白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你一直觉得我们两个人是有可能的。”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姜莘，眼神冰冷，语气坚定的说道：“如果你依然对我们的关系定位不清的话，那我就很郑重的再和你说一次，我不喜欢你，我也从来没有把你当过我的妹妹。在我眼里，你是姜伯伯的女儿，是姜氏的千金，是我从小就认识的一个朋友，仅此而已。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说明白，那我想我说的已经够直白了吧？”
太直接，也太伤人了。
“……你太过分了！”姜莘想让他说明白，但不是这种说明白。她忍了一天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她的眼泪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哗地一下就流了下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谢衍会这样对她！
刚刚的那番话太直接，也太伤人了。
“……”谢衍没想到她的情绪会突然失控，毕竟是她自己要听真话的，他以为她多少心里有些准备……
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再做什么都只会让对方误会，谢衍虽然心里有点小小的过意不去，但想着快刀斩乱麻，也只能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等待的过程中，谢衍看着姜莘泣不成声的样子，平白的生出了几分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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