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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有时候又觉得他说我的那些观点也没错，也许他说这些也只是想让我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吧？”贺晨听他说这话，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感觉自己快要被他活活气死了，“你谈个恋爱谈魔怔了吧？什么叫他说这些话只是想让你成为更好的人？周叔叔之前还让你随便找个相亲对象先把结了再说，也说是为你好，你听了吗？”
贺晨看依旧陷在情绪里不能自拔，不由加重语气道：“先不说你说的那些事情根本就算不上缺点，退一步说，就算是为你好也应该用一种更平等的态度和你沟通，而不是这样简单粗暴地嫌弃你。其实你很清楚，你只是在为他的不爱而找借口罢了。”
“……那我能怎么办，我就是喜欢他嘛！”周锦看上去情绪有些激动，看上去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
“其实我最不甘心的就是他一边说着喜欢我，一边又和我说两个人在一起是没有未来！我拿这一点去质问他的时候，他竟然和我说两者之间并不冲突！不冲突个屁！他当是演偶像剧呢？真的是要气死我了！！！”
贺晨看他越说越激动，俨然一副要把所有负面情绪都发泄出来的样子，心里反倒松了口气，“要不你现在打电话过去把刚刚那些话对着他再说一遍？骂完就直接拉黑删除，一辈子不来往了。”
周锦瘪了瘪嘴，冷哼一声说：“算了吧，我才不想让他觉得我心里还有他，一直都没放下。”
“你是不是昨天后来又去找过他了？”贺晨从他两天截然不同的状态中，隐隐知道了答案，“他是不是当面和你说了一些很伤人的话才弄得你今天这么反常？”
“算是吧，”周锦愣了一下，不情不愿地承认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放不下他。你知道我这个人在感情方面是绝对的行动派，为了不给自己留遗憾，就又去找他一次。”
“反正他就是说我们不是一路人，和我在一起本来也就是图个新鲜感，在一起久了才渐渐发现两个人的认知和三观都不一样，这样的相处让他觉得很疲惫。然后他还说，他和我这种天生的gay不一样，年龄到了也是能接受娶妻生子，所以面对家里人的催婚他也懒得挣扎了。干脆快刀斩乱麻，各自安好算了。”
“……”这种渣得明明白白的发言，让贺晨一阵语塞。
不过周锦这状态，倒是让他想起了另一件事，他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提前和他打个招呼的好，“对了，有个事要和你说一下，是关于张高阳的。”
“什么事？”
“我这两天可能要和他碰个面，聊一下他之前和你提到的找我合作的事，你要是介意的话……”
“你就不去了？”
“那不能够，”贺晨果断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你要是介意的话我还是会去的，毕竟我再不工作就要喝西北风了，最近急需搞钱。不过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倒是可以提前和我说说，我到时候看情况给你出口恶气。”
“切，没诚意。”周锦白了他一眼，无所谓的说：“没什么要注意的，公是公私是私，你们正常聊就行。不过，如果他是想要你帮他画什么的话，我建议你要价高一点，狠狠地敲他一笔最好，反正那家伙都说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了，看样子应该是相当不缺钱！所以，你可千万别跟他讲客气！”
“我倒是乐意这么做，但前提得是别人愿意让我敲啊！”
“他不太同意你就提我啊！”周锦说到一半突然有点泄气，“算了，你还是别提我了。从他昨天说话的语气看，你把我搬出来搞不好他还要把你也嘲讽一顿。”
“没那么严重吧，”贺晨记得大学时期张高阳在这方面的口碑还可以啊，虽然男女不忌，但好像和每一任结束的时候都还算和平，也没听到说哪一任是闹到最后收不了场的，怎么到了周锦这就变得这么激烈了，“他这人对感情是渣了点，但正常来往应该还行吧？”
“你这话倒是没说错，”周锦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勉强认同了他的话，“他这人对感情虽然渣，但对朋友还算仗义。你有什么直接和他谈就好，别的我不敢说，合作这块他不会让你吃亏的。”
“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失恋的阴霾到底不是那么容易走出来，贺晨能做的也就是陪他一起喝喝酒，谈谈心，“还有个事要和你说，就是，嗯……”
“嗯？就是什么？你怎么出去一趟，回来以后说话就变得吞吞吐吐的。总不至于你也要结婚了吧？”
“……”贺晨没有去管他的调侃，他现在在考虑怎么说接下来的事情，才能让周锦等下不会激动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喷他一脸口水，“就是，我和谢衍在一起了，算正式交往的那种吧。”
“卧槽！！！真的假的？！！”周锦果然反应巨大，和他预想的一样，激动的喷了他一脸口水，“你们真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昨天不还说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吗？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周锦眼睛一眯，步步紧逼，“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贺晨不太习惯和人挨得太近，他稍稍往后退了一点，说：“没什么事瞒你，说起来这事还得感谢你，就是因为觉得你昨天说的那些话很有道理，所以昨天晚上才下定决定，让两个人的关系再往前进一步。反正彼此之间也确实有好感，在一起试试也无妨。”
“你主动提的？”
“对啊。”
“牛逼啊，”周锦对他竖了个大拇指，“我还以为以你的䗼格会磨磨唧唧很久，没想到竟然这么果断。”
他干了大半杯红酒，说：“不过，不都说先开口的人就输了吗？你就不怕这样做会被谢衍吃得死死的？”
“我其实没想那么多，”贺晨愣了一下，他之前很少和周锦聊感情上的事，倒是没想到他会这样想，“再说了，以后会怎么样谁都说不准，没必要先预设这些。”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没考虑过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贺晨想了想，眼神中透着些许迷茫，“没有，也不是没有。我只是觉得现在去考虑这些好像还为时过早，在一起也好，不在一起也好，最后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结果，现在也都说不准，一切都才刚开始，顺其自然吧。”
“你真这样想的？”周锦歪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探究。
“对啊，怎么了吗？我这样想不对吗？”
“没有，你这样想是对的。”周锦收回视线，小声重複着他刚才说的话，“只追求结果不追求过程……挺好的。希望你之后也能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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