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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曹操穿越武大郎 > 第三百六十四回 珠光灿若月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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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峡谷山径,一行人又行四十余里,转过一片山崖来,只觉眼前一亮,原来已从山岭中钻出。

    众人极目望去,只见天高地阔,夕阳如火,莽莽平原上,座座秀丽小山点缀其中。十数里外,一道大水自南向北流淌,泛着闪闪金光,端的灿若明霞、瑰若锦缎。

    不远之处,又有一道水系浩荡汇入,形成一个倒写的“丫”字。

    就在二水汇聚处,立着小小一座城堡,岸边泊满大小船只。

    众人得见如此美景,都不由泛起笑意,许贯忠却是大吃一惊,身躯微颤,失声叫道:“啊呀!此水、此水流向,如何竟是往北?”

    曹操从未见他如此失态,顿时一愣,连忙道:“兄弟莫慌,且慢慢说,可是出了什么差错不成?”

    许贯忠面现悔色,指着远处那堡子道:“小弟此前在会宁府中探听得知,穿过穆棱窝集岭,往东複行十余里,便是穆旦江、海浪河交汇之处,此处这个城堡,名曰小明珠堡,金国国主派遣一位谋克任堡主,领三百余渤海兵在此驻扎,凡是珠户所采珍珠,都要在此堡交割,再由官里发卖给商贾。”

    曹操遥望那堡,点头道:“那又如何?”

    许贯忠苦笑一声,摇头道:“他那堡子,因怕珠户反抗,又要剿灭走私,故此备有上好战船,小弟本欲取了他的战船,如若不能,则设法同商贾们买条大船,如此吾等顺河而下,转入潺蠢水,再进驼门江,即可入海,谁知……”

    曹操还未听出端倪,李俊、张顺却是一惊,齐声道:“顺河而下?”

    他二人这一叫,老曹方才了然,低声道:“莫非弄得反了?”

    许贯忠苦涩的点了点头:“小弟轻信人言,只道那河是自北而南流淌,谁知此刻一看,竟是全然相反!有此之失,却是误了哥哥大事。”

    曹操呆了一呆,摇头道:“罢了,这也怪你不得,本来就是道听途说,同你说话之人,自家也未必来过这穆旦河,难免不尽翔实……我看这水流也不甚急,吾等便是逆流而行,也无不可。”

    李俊道:“哥哥、贯忠兄弟,只管放心,放着小弟、张顺两个在此,逆流行船,何足道哉。”

    许贯忠叹道:“逆流虽然不是不可,但如此一来,船行必然缓慢,不免耽搁时辰。若是阿骨打发现我等去过旗杆岭马场,必然不难推测行踪,届时他以海东青传信,叫沿途缉拿我等,却不是平添许多波澜?”

    张顺道:“不必怕他,到了水上,便是我和李俊天下,女真人纵然善战,又岂敢来河海中捉我?”

    曹操赞赏地拍了拍张顺,笑道:“罢了,事已至此,贯忠你亦不必多想。眼看天色将黑,我等暂且休息一回,待天黑得透了,掩入那堡中,夺了他战船便是。后面事情,自有李俊、张顺两位兄弟可为依仗。”

    许贯忠缓缓点头:“哥哥不怪小弟疏忽,小弟自家却不能就此作罢,今日攻城,小弟当为先锋,拼死也要夺下战船,将功折过。”说罢,八字眉已然扬起,一双杏子眼中,目光若燎原野火,狠戾异常,浑不似平日散淡模样。

    曹操见了眉头一皱,忽然拉住许贯忠双手,轻轻一摇,抬头定定望着他眼,温言道:“贯忠呵,吾等在世为人,孰能无过?纵然智者千虑,也有一失之时。况且在为兄看来,此事原也怪伱不得。你若要为先锋,为兄自然由得你去,只是你须牢牢记得,你我兄弟同体,务必要多加小心,可懂了么?”

    许贯忠此人文武双全,又通星象算术,江湖中手段,庙堂中运筹,皆不曾短得,又值年轻,虽然平日里谈吐谦和,但内心哪有不傲气的?若不是孤傲过人,又岂会得个“鹤冲天”的诨号,也不会好好弃了官儿不做,跑来投奔曹操。

    在他自家心中,早将自己视为曹操谋主,虽然后来见了吴用、李助、萧嘉穗等人风采,却也不认为自己有半点不如人处,然而这次一时疏忽,弄出个大大的漏子来,心中羞愤,常人实难想见。

    幸好曹操之智慧,本就不在贯忠之下,若论傲气,一个能说出“天下英雄君与我”的人,亦是可想而知,因此这里十余个弟兄,只有曹操真正能感受到许贯忠的心情,怕他激荡之下,莽撞有失,因此连忙拉住他,语重心长说出这番话来。

    许贯忠被曹操一双深潭般的眼神盯着,只觉心头那无名之火,渐渐消散,曹操语重心长声音,深深铭刻在肺腑里,不由暗自动容,长吸一口气,点头一笑:“哥哥放心,小弟欲佐哥哥成就无上伟业,岂会轻掷此身?”

    曹操见他开悟,这才放心,两个执手相望,释然大笑。

    过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尽墨,曹操等来到那堡子三里外,让段景住、乌璐看顾马匹,余下兄弟,皆换了鱼鳞战甲,只露两个眼睛在外,借着夜色悄然掩至堡墙之下,许贯忠道:“哥哥,待小弟上去看一看他端倪,再定破它计策!”说罢纵身而起,一跃丈余,在墙上轻轻一点,再次高跃,伸手攀住墙头,轻飘飘跃过。

    许多兄弟少见许贯忠展露本领,此刻纷纷低叫道:“不料贯忠竟有这等轻功!”

    时迁低声道:“昔日小弟随哥哥在东京勾当,哥哥遣我施展轻功,往高太尉府上下书,许家小哥登墙过屋,始终相随,小弟竟是毫无觉察,你等想他本领如何?”

    许贯忠翻上堡墙后,纵目鸟瞰,见这城堡里大致分为两部,北边齐齐整整,都是军营,靠墙一带都是马廊。南边则是高高低低的房舍,按他此前探听,乃是商行、客栈,以及少数民房,居中处最高大的,便是堡主所居。

    沿着东侧,却是一个老大池塘,内有大小战船数条,有河道与外面穆旦江相连,河道上却有一道水门,此刻紧紧关闭。

    细看一回,心中有了数,又翻出墙来,轻飘飘落地,借着月光,就泥土上画出地形,同曹操商议道:“哥哥请看,此处有三百余战兵,虽是渤海人,却也不是宋军那等无用的,若是正面交战,我等兄弟人少,若有谁闪失,后悔莫及,小弟之见,倒不如擒贼先擒王!”

    曹操道:“如何行事?”

    许贯忠道:“还由小弟施展轻功入内,一举袭杀了那谋克堡主,然后放起大火,教几位奢遮的哥哥自北城攀入,见火起,马廊里夺了马匹,趁乱杀散他战兵,便于兵营中放火;他水军见了,必要开水门逃避,再教几位哥哥伏在门外,那里河道细窄,一待船出,径自劫了他最大的战船,哥哥觉得如何?”

    曹操道:“你既有定计,我等便照此行事,只是万万小心。”

    许贯忠一点头,依旧施展轻功,跃上了墙去。

    曹操终不放心,遂对时迁笑道:“那日他随你,今日你随他。兄弟,你且悄悄蹑上贯忠,若有什么差池,便好相助。”

    时迁这身轻功,自家极为自傲,上次被许贯忠跟踪,口中固然不说,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不料今日倒有找回场子的机会,岂有不愿的?顿时欢喜道:“还是哥哥知我肺腑!且叫鹤冲天知道,鼓上蚤亦非浪得虚名也。”

    说罢展开游墙身法,便似一只大壁虎般,贴着那墙直蹿上去,若一道无声无息的轻烟,远远缀着许贯忠而去。

    曹操则按许贯忠所说,拨划人手:“你等几个兄弟,往这里,你等几个兄弟,可往这里……”

    许贯忠进了城堡,轻飘飘足不点地,只在屋檐阴影里疾行,一路避开巡逻兵丁,直至堡主府中,轻轻跃过围墙,见前厅灯火通明,隐隐有人声传出,便悄悄掩至近前,舌尖儿舔破窗纸,往里一看,不由暗怒。

    只见那厅中,居中乃是一张虎皮大椅,椅后两个小厮打着扇子,一个肥胖至极的大汉大咧咧靠坐,约莫五十上下,光着膀子,高高挺着大腹,满脸跋扈粗野神色,一边喝着茶,一边指着面前跪着的一对父女大骂:“该死的汉儿!我乃是大金国的谋克,是这小明珠堡的堡主!老爷这等贵人,难道配不上你家的贱丫头么?你须知道,你家涅穆尔老爷看上她,乃是你家的福分,你等不知珍惜,竟敢拒绝老爷美意,莫非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那对父女一看就是水上讨生活的苦命人,尤其其父,胳膊、小腿都是暗紫斑点,乃是常年潜水承受水压所至,满面皱纹,须发苍苍,闻听那谋克之言,吓得两股战战,不断磕头道:“非是小人敢顶撞堡主大人,只是小女年幼体弱,实在无福侍候大人,还望大人饶恕我父女一回。”

    旁边跪着的一个女孩,亦是吓得战战兢兢。

    这女孩也不过十三四岁年纪,皮肤虽是黝黑,面孔却颇为俊俏,若是细看,甚至可以称为精致。只是此女极瘦,和乃父一般穿着样式古怪的短衣裤,似是鱼皮所制,手腕、膝盖筋骨浮凸,也不知多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啪的一声,那肥胖谋克把茶碗打得粉碎,肥膘乱抖的站起身来,怒吼道:“给脸不要脸,既然如此,老爷且打杀了你,那丫头一般脱不出老爷的口去。”

    上前两步,一脚踢得那父亲翻筋斗飞出,落在一丈之外,连连吐血,他上前还要追打,却吃那女子抱住了腿脚,尖叫道:“求大人不要打我爹爹。”

    肥胖谋克低头一看,一张油光闪耀的肥脸上,顿时露出浪荡狰狞的银笑:“嘎嘎,你叫做明珠儿,是不是?呵呵,你家这等穷苦,又养得出什么明珠?你且从了老爷,从此锦衣玉食,这才算做明珠哩。”

    说罢伸手就去拉那女子,那女孩儿吓得尖叫一声,连滚带爬逃避,那谋克哈哈大笑,迈步就追,忽然惨叫一声,却是一脚踩在自己砸碎的茶盏上。

    难为他这般胖大身躯,竟然单腿跳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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