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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氏作势给清吾倒茶,清吾赶紧放下手里的糕点,“夫人,万万不可,我自己来。”
推搡间,茶水不小心洒在虞氏手腕上。
清吾赶紧放下茶壶,掀开虞氏的衣袖,擦拭着微烫的茶水。
只见,虞氏的手腕上有一道年代久远的疤痕,那伤疤虽然愈合了,但是留下了很深的印记。
清吾愣了下,“夫人,这是?”
虞氏的眸子带着说不出来的苦涩,她苦笑道:“只是一个很久以前的疤痕,没什么。”
清吾还想问,虞氏却往外看了一眼,道:“时候不早了,阿清你该走了,如果你好奇,下次有机会,我再说给你听。”
她笑着吩咐侍从把分装的糕点拿上来,让清吾带上。
清吾再三感谢。
虞氏笑了笑,“说不准以后会是一家人呢,阿清不必如此客气。”
清吾颇难为情,但是这回没有否认。
从虞氏房里出来,清吾随侍从前往妖王殿,远远的瞧见一位白衣金边的少年背对她站着。
那少年身材颀长和砚尘烬相仿,束腰紧紧的将腰型包裹着,显得更为干练。
肩膀上飘下两条鎏金的丝带,随风飘扬,尽显飘逸之态。
两人相隔两丈,那人缓缓转过身来,少年面若桃花,清冷又不失俊美,姿容绝美。
眉宇间缺少少年应有的稚气,鬓发半散半束才添了几分少年感。
一双狐狸眼竟同砚尘烬的那双别无二致,美到了极点。
清吾不由得感慨,难怪是异母同胞的亲兄弟,生的有七分相似。
但砚尘烬太过柔美,眼前这个少年倒显得比砚尘烬更为绝色。
少年轻咳一声,“清姑娘,该上路了。”
清吾愣了下,点点头,“太子殿下请。”
马车就停在清吾的身侧,侍从们把虞氏准备的糕点都搬上了车。
清吾等着砚尘珏先上了马车,却见那人十分礼貌的伸出手来,作势要拉她一把。
愣了片刻,清吾才把手放在砚尘珏手心。
被握住手的那一刹,清吾难为情的想收手。
若是旁人,若在昨日之前,清吾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可如今,她本能的抗拒别的男子触碰。
两人坐在马车里,清吾拘谨的很,她心里想的都是砚尘烬。
明明才分开没多久,怎么会有一点想他?
清吾有点后悔了,她不该答应砚尘烬回华光门去的,留在妖族的话,至少还能日日见到他。
砚尘珏突然开口,问她:“清姑娘,你在想什么?”
清吾回神,摇了摇头,“没,没想什么。”
少年从马车后头拿出一盒糕点,“这是母亲做的?”
清吾点点头,“是夫人做的,太子殿下若是喜欢,可以拿去吃。”
砚尘珏浅浅的笑了笑,“母亲特地给你做的,我不会拿的,只是觉得母亲好像很喜欢你。”…
清吾一愣,这位太子殿下难道不知道,他母亲到处给他和他弟弟搜罗媳妇儿吗?
“可能是夫人觉得我和阿烬相熟,爱屋及乌罢了。”清吾点着鼻尖回答。
砚尘珏轻挑了下眉,“我听阿烬说,当年他被送往仙门为质,受了姑娘的抚养和厚待。”
清吾愣了愣,没想到砚尘烬连她的身份都跟砚尘珏说了。
不过,这个人是砚尘烬的亲哥哥,应该也是可以相信的吧!
清吾道:“也算不上抚养和厚待,只是……互相陪伴罢了。”
若是以前,清吾也会这么想,她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她和砚尘烬之间,只是抚养的主人和被抚养的小宠物。
但阿烬从来不是这么想的,他不喜欢被当成宠物,她也答应了,不会再把他当成宠物。
她想,那这种关系,叫陪伴吧!
砚尘珏和砚尘烬很不同,没有他身上的幼稚和小䗼子。
这位太子殿下身上的贵气从一举一动里都能透出来,声音又温柔,不似砚尘烬那么爱撒娇。
想到砚尘烬撒娇,清吾不由得勾了勾唇。
砚尘珏注意到了她的举动,问道:“清姑娘想到什么了,如此高兴?”
清吾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一些往事罢了。太子殿下,我有些话,想问你。”
“但说无妨。”少年轻言。
清吾问道:“昨日我在妖王殿见到了妖王的尸体,这是怎么回事?”
砚尘珏眸子暗了暗,笑道:“清姑娘见到的,可是一具傀儡?”
清吾点头,确实是傀儡,好像是死了很久的人被做成了傀儡。
他淡然道:“那是砚尘真的诡计,姑娘不要当真。”
阿真?那个拔舌少年?清吾记得那个少年扒开妖王的眼睛,害得她陷入梦境。
似乎这么解释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偏偏,清吾认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清吾半信半疑的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少年仍旧笑得温和,像是毫无波澜一般,“那孩子就是喜欢恶作剧,不讨人喜欢,否则的话,也不会被拔掉舌头了。”
被拔掉舌头,明明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可为什么在砚尘珏亦或者是砚尘烬的口中,都说得这么习以为常?
“就算再怎么不让人喜欢,他毕竟是个孩子,不该被如此对待。”清吾低声说。
砚尘珏突然掀开马车的帘子,往远处看去,“清姑娘,如果不能作为施暴者,设身处地的去看待一件事的话,妄下评论是很不公平的。”
为施暴者设身处地的想?
清吾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寻常人都是站在弱者的角度上。
可施暴者和被施暴者,到底谁才是真正可怜的那一个?
大家只会在意这个可怜人为什么被如此欺凌,却从不想或许那个欺凌他的人也有苦衷。
清吾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未见得受到欺凌的人才是弱者。”…
少年转过头来,看向她的眼神里竟然多了一丝感激。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清吾发现这个砚尘珏十分博学,和清吾说起书法、绘画、修行、术法都能侃侃而谈。
砚尘珏的学识和见识也都是一等一的。
清吾不由得感慨,难怪这样的人能在妖王的二十几个孩子中脱颖而出,成为妖族的太子。
一路上,清吾打开了话匣子,跟砚尘珏说得不亦乐乎。
说着话的时候还好,可夜里在客栈留宿,清吾一安静下来就开始想念砚尘烬了。
想他现在好不好,想他现在会不会痛,想他现在有没有人照顾……
躺在客栈的卧榻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好。
无奈,清吾跟小二要了一壶酒,翻上房顶,望着月亮喝酒。
重活一世,清吾再次有了被禁锢住的感觉,而这一次束缚她的不是琅琊山的结界,而是……对一个人的感情。
清吾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喃喃着:“这就是喜欢吗?好像不像书里说的那么美好,甚至,有点难过。”
想着他,却不能见到他的难过。
一壶酒下肚,清吾才重新返回房间,躺在卧榻上,终于不想砚尘烬了,她开始想她爹娘了。
她在想梦境里,在清云山上见到的那封留书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是不是意味着爹娘是为了她而死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么多年来,她心中对爹娘的怨都是罪孽?
在清吾的记忆里,她长大后没有离开过琅琊山,爹娘死去的时候,她只是看了那封爹娘给她的来信。
所以,她一直以为,他们的死,只是抛弃,放弃,舍弃……
不管是哪一种,对那个年纪的女孩,都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于是,刚过十六岁生辰的清吾引血鸦赴死,却没有得偿所愿。
她躺在被血染红的横廊上,睁着一双眼睛望着苍天,她心里想的是:原来啃食血肉的血鸦,也没有书里描述的那么厉害。
足足躺了十日,清吾遇上了前来刺杀她的叶岚阕。
如今想想,如果那时候没有叶岚阕,她未必会活下来。
叶岚阕把房门外的横廊拆掉了,像是要把过去也一并从生命里拆掉一般,从新开始。
可是说要给她一个新的开始的人,也离开了她。
重新变成一个人的清吾,仍旧是每日都和藏书阁的老鼠说话,日複一日,老鼠们一代又一代,她和老鼠的父辈,祖父辈,曾祖父辈……祖祖辈辈都交过朋友。
仙门每日会派凡人进入琅琊山,给清吾送饭。
她知道那些人在圈养她,就像圈养一只可怕的食人鸟,他们无法进来杀死她,又害怕她冲出去杀死他们,所以他们被迫养着她。
后来,清吾叫那些人送书进来,每日一本,她都会看完,就这样打发着蹉跎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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