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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这是……？！”
与谢野掏出手机本想查看横滨市内的情况, 意外发现有一个直播上了热搜。
“大家，快看这个直播！”
说时迟那时快，她将直播间分享进侦探社的工作群里。
福泽谕吉走过去, 盯着与谢野的手机界面看了一会, 突然脸色沉了下去。
“热搜？”
中原中也随之拿出手机, 果不其然看见热搜上民众热烈的讨论。
【震惊！造成横滨怪物骚动的竟是多次阻止战争的英雄福地樱痴！】
【英雄变极恶罪犯, 究竟是人䗼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拯救世界的英雄塌房, 武装侦探社被迫背锅——】
【家人们！你家房还在吗！】
我走到中原中也身边, 就着他的手机看起来。
手机屏幕上, 一间昏暗的房间内，鬼舞辻无惨坐在沙发上，嘴里正念叨着让缘一变成鬼的话。
接着门口亮起微光, 门外走进来一位身着军装的高大男人, 看上去四十岁左右, 在隐藏的镜头中对无惨说出毁灭横滨嫁祸侦探社的先行计划。
直播的最后停留在房间门口的来访者身上，突然黑屏一闪，直播结束。
看清来访者的模样后，我勾起唇角，彻彻底底放下心来。
“遇上鬼灯先生，算他倒霉。”
“不过, 这样一来, 垃圾无惨的刑罚年限加倍了呢, 真棒真棒~辛苦缘一先生了！”
我愉快地笑起来，踮起脚拍了拍缘一的肩膀。
“啧。”
缘一罕见地露出不耐的神色，“无惨那个混蛋, 本来今天歌做了寿喜锅等我回去吃, 计划都被破坏了。”
我笑起来, 有些羡慕的感叹道：“你们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呢。”
对话落入中原中也耳中，听到这个看起来跟自家女友关系算不错的男人有对象之后，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但是……
“鬼灯先生？”
中原中也挑起眉头，转头看向我。
我轻咳一声，面露迟疑之色，小声道：“是我的上司啦。”
“上司？”
他疑惑地重複，抬手捏了下我的鼻子，“你啊，到底还有多少事没有交代清楚？”
“比如说这四年来你去哪里了？”
我双手合十，对他眨了下左眼，“抱歉抱歉，等下再跟你细说可以吗？”
“原谅我嘛中也——”
中原中也微微一愣，下意识收回手，别扭地移开视线。
他垂下眼睑，敛去眸中骤然涌现的失落情绪。
“等下又要等多久？”
他低低地呢喃一句。
我怔住了，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
在地狱工作的我，没能给出一个确切的承诺。
中原中也眉头微蹙，抬手扶住帽子，眼里划过懊恼的神色。
“不……忘记我刚刚的话吧，你不需要道歉。”
他轻轻抚上我的脸颊，放柔语气，张开口正要说些什么，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黑色漩涡。
我睁大双眸，当即拔/出日轮刀挡在他身前。
中原中也沉下脸，按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他的身后。
只见漩涡里伸出一只手，手上拿着一块白板，上面写着：遗憾！不是这边！
这是……果戈里？
我有些诧异。
“社长——”
身后传来与谢野惊慌的声音。
我暗道不好，飞身跑过去。
福泽谕吉的身后出现一个漩涡，同样有只手从中伸出来，不同的是那只手里拿着一支空掉的针筒。
中岛敦按住脖子，跪倒在地上，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缘一紧随其后，与我一起抓住那只手用力往下扯。
瞬息之间，一位银发男子被我们生生用蛮力从漩涡里扯了出来。
缘一反剪他的手，压住他的后背，赫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果戈里诧异地睁大眼眸，察觉到缘一身上的强大气息，冷汗从额角流了下来。
很快，他镇定下来，扬起戏谑的微笑。
“那么，提问！”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我手里的针筒是什么？”
果戈里低低笑出声，即使被压制到地上，也毫不畏惧地迎上侦探社众人愤怒的目光。
“本来目标是福泽谕吉，但这位人虎少年速度更快，不过也没关系，只要最终结果一样就可以了~”
谷崎和织田作冲过去扶住中岛敦，目光不善地看向果戈里。
“你在敦的身上注射了什么？”
福泽谕吉俯视果戈里，抽出腰间的刀指向他的喉咙。
果戈里眼神微眯，气定神闲地说道：“失礼失礼，我好像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果戈里，是一名普通的小丑，针筒里的液体是能够让人类进化且有益的东西，那么！提问！刚刚我说的所有话，有没有一句谎言？撒，回答呜呜呜——”
我黑着脸，扯下发带直接缠住果戈里的嘴。
“你话太多了。”
我拍了拍手，看着眼里露出不满的果戈里微微一笑。
中岛敦捂住唇，汗水一滴滴从额角落下，像是忍耐什么般正粗粗喘着气。
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再次虎化，尾巴炸毛竖起，脸渐渐长出虎纹。
“异能不受控制？”
织田作皱起眉头，抓住中岛敦的胳膊。
我走到中岛敦身旁，蹲下去查看他的情况。
不料，太宰治的喊声传来，随后金属棍扔到了我的手里。
“谷崎！织田作！快退开——”
话音刚落，织田作当机立断拉住谷崎的衣领往后退开。
“快……走……”
中岛敦艰难地吐出一句话，睁大的双眸中，金色的竖瞳慢慢染上红色。
他弓起背，肌肉紧绷，目光锁定在不死川实弥身上，眼里盈满渴望，全身开始颤抖，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
我眼神一凛，按住他的脖子压倒地上，二话不说将金属棒塞进他的嘴里。
中岛敦被迫松开捂住嘴唇的手，尖锐的獠牙暴露在众人眼里。
“敦？！”
“敦君！”
与谢野连忙将蝴蝶忍和蜜璃护在身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开始鬼化的中岛敦。
我沉下脸，坐在中岛敦的后背上，双手用力握住金属棒，不让他动弹。
“你给他注射了无惨的血？！”
我气恼地朝果戈里喊道。
瞬间，缘一的赫刀离果戈里的脖子更近了些。
福泽谕吉脸色阴沉，眼神死死盯住果戈里，“福地就这么想摧毁侦探社吗？！”
果戈里不再挣扎，逼人的寒意铺天盖地袭来，脸上却只是淡然一笑。
缘一目光微闪，手腕翻转，刀柄敲在果戈里的后脑勺上，下一瞬果戈里晕倒在地。
“敦君变成鬼了……？”
蜜璃怔怔然看着中岛敦，又看了眼压住他的我，突然脑袋有些发疼。
“好像在哪里看见过类似的画面……”
蝴蝶忍皱起眉头，不自觉抬手揪住胸口的衣服。她想走上前，被太宰治拉住手，阻止了上前的动作。
“忍小姐，虽然知道你在担心敦君，但现在最好不要靠近哦。”
太宰治目光微沉，抬手擦去脸上的灰。
“雪奈！”
中原中也走过来，却被谷崎拦了下来。
“抱歉，中原先生，毕竟您是mafia的首领，我们不能让你轻易接近社长周围。”
“喂。”
中原中也眼里闪过恼怒的情绪，缕缕杀气袭了过去，“让开——”
谷崎紧张得咽了口口水，依旧没有让步。
红叶和芥川缓缓上前，站在中原中也身后。
两方互不相让，气氛不断下滑，冷到极点。
“抱歉呢，只要是我们boss想去的地方，谁都阻拦不了。”
红叶抽出刀，袭向谷崎的脖子，却被一把刀挡住了。
“现在是我们社内的事情，能麻烦你们走开吗？”
福泽谕吉挡在谷崎身前，望进中原中也的眼里，面色不善道。
中原中也烦躁地眉头紧蹙，身上泛起红光，与福泽谕吉僵持着。
刹那间，野兽般的嚎叫声不断传过来。
中岛敦用力挣扎，虎爪在地上留下深深的抓痕。
“好饿好饿……好想吃……”
“不行，你不能吃人！”
我握紧金属棒，死死压住他的上身，在他耳边喊道。
或许是因为中岛敦的异能，鬼化的力量使他力气加倍，我得废好一些力气才能压住他。
“一旦吃人的话……”
我握紧金属棒，牢牢禁锢住他，“一旦吃人的话，你会陷入后悔的深渊，在欲望和愧疚中不断挣扎，最终放弃自我，再也变不回人类！”
“为什么……变不回……”
中岛敦低低咆哮道，手臂青筋暴起，因为过大的力气虎爪嵌入地里。
我张了张唇，眼神黯淡，沉声道：“变不回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人虎！”
黑刃袭来，越过我缠上中岛敦的身体，将他牢牢包裹，连嘴都绑住了。
“你的意志力就只有这么一点吗？还真是弱小——”
“我不明白，为什么太宰先生会对你刮目相看！”
芥川愤恨地瞪了一眼中岛敦，眼里翻涌複杂的情感。
中原中也抬手按住他的肩膀，重力的红光覆盖住他的衣服。
无意识暴走的中岛敦身上被施加重力，地面开始裂开，他被重力压得动弹不得。
“芥……川……混蛋……”
中岛敦眼里出现微光，不甘地呢喃道。
很快，他再次发出低吼，开始反抗身上的束缚。
我松了口气，在脑子里快速搜寻能让他变回人类的办法，瞬间想起了躺在木盒里的药剂。
说时迟那时快，我拨通了电话。
“芥子，可以麻烦你帮我把那个木盒子拿来现世吗？放在我房间里的柜子上。”
我将情况简单地跟她说了下，让她加快送过来。
“雪奈，那个是你变成人类的药剂吧？”
芥子迟疑的声音传过来。
“嗯，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
“我知道了，很快过去。”
挂断电话后，我收回手机，长长呼了一口气。
“你有办法？”
与谢野看向我，微微皱起眉头。
我笑起来，点了点头。
“放心吧，很快你们的敦君又能活蹦乱跳了。”
与谢野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担忧地叹了口气，“现在是过于活蹦乱跳……吗。”
不一会儿，众人的头顶悄然出现一个黑色漩涡，芥子抱着木盒子从中跳出来。
我有所察觉，抬头看向天空，伸出手接住了她。
她将木盒放进我的手里，从我的怀里跳下来，乖巧地歪头看着我。
心知是因为有许多人类在，芥子不便说话，我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谢谢。”
我打开木盒，透明的针管药剂在月色下反射些微碎光。
“天上怎么会掉下兔子？”
无一郎抬起头看着天空，又看向芥子，露出好奇的神色。
注意到他的视线，我微微笑着，将食指放在嘴边，对他眨了下左眼。
“因为是爱丽丝梦游仙境。”
无一郎有些失神，一直拿在手里的手机突然掉到了地上。
“啪嗒”一声，他回过神来，连忙拾起手机，不解道：“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句话……”
我取出试剂，按住中岛敦的脑袋，对准他的手臂就要扎下去。
忽然，芥子伸出爪子拍了下我的腿。
我看过去，对上一双黑色的豆豆眼。
她看了我好一会，又跳起来拍了下我的手。
似乎是在问我，真的想好了吗？这可能是唯一一支能让你变回人类的药剂。
我轻声笑起来，柔声道：“不用担心。”
太宰治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芥子，蓦地他睁大眼眸，眼里浮现挣扎的神色。
他不自觉往前踏出一步，似乎是想要阻止什么，但又收回手默默站在原地。
在大家的注视下，我拿着药剂对准中岛敦手臂上的血管刺了进去。
试剂里的液体渐渐减少，顺着针管注射/进血管。
没过多久，中岛敦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染红的双眸渐渐变回金色。
他的双眸恢複了神采，又在迷蒙中缓缓闭上眼睛。
“给大家添麻烦了，抱歉……”
“好了。”
我将空掉的针管烧掉，看向福泽谕吉，“应该没事了。”
福泽谕吉收回刀，对我微微欠身，向我道谢。
我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也跟着鞠躬。
手机铃声响起，是鬼灯打来的电话。
“‘书’已经回收到地狱，改写现实的那张纸也被我撕毁，所以鬼不複存在，无惨也被带回地狱了。”
他大致跟我说了下事情的发展经过。
“鬼灯先生，那个东西不是让我来回收吗？怎么突然……”
我疑惑地问道，口袋里还放着当初交给我的布袋。
“衡量过后，还是我亲自出手更快一点，快刀斩乱麻，省的生出其他是非，更何况我的身边少不了雪奈小姐，如果这件事处理时间过久，阎魔大王和我都会被地狱文书淹没，阿鼻地狱少了缘一先生容易发生暴/乱，刚刚收到消息，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啧——”
鬼灯语速飞快地向我解释，语气平静中带着些许怨念，丝丝黑气仿佛要从手机里飘出来。
想起每天将桌子淹没的审判文件，我默默抽了抽嘴角。
“啊……确实，少了一个人的话鬼灯先生又要连续加班一段时间了。”
“鬼灯先生，那个……”
我看向中也，又看了眼太宰治、织田作和善逸他们，有些迟疑地开口。
“雪奈小姐，需要申请调休吗？”
似乎是猜到我要说什么，鬼灯先一步说了出来。
“可以吗？”
“上两周的休息日辛苦你陪我和阎魔大王加班了，现在好好休息吧。”
“但是，刚刚不是说工作很忙吗？”
“三天的假期还是可以的，毕竟把扰乱秩序的无惨和那个人类搞定后亡者短期内也不会增加，能处理得过来。”
我有些怔愣，一时间没能说出话来。
“雪奈小姐？”
“啊，是！麻烦鬼灯先生了。”
鬼灯先生意外地温柔呢。
我微微一笑，终于有点时间跟大家重聚了。
“上班？雪奈居然在上班？”
太宰治受惊似的后退一步，抬手捂住眼睛，猛地张开五指，鸢色的眼睛透过指缝看向我。
“雪奈，你堕落了，你竟然也坠入名为社畜的暗黑世界了吗？”
我抽了抽嘴角，没忍住跳起来拍他的脑袋。
“四年不见，治君你的嘴是越来越欠了。”
太宰治嘴唇微张，似乎是想对我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对我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向中岛敦。
我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头。
治君，好像闹别扭了？
福泽谕吉叫来军警，将昏迷的果戈里五花大绑交给军警。
其他社员跟随警察把炼狱和炭治郎他们送上车，护送他们回家。
起初，善逸和伊之助不愿意走，就连炭治郎也不太情愿。
“我保证这三天一直在神社，今晚你们也很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在我的再三保证下，他们三人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上了车。
“那个……我叫甘露寺蜜璃，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蜜璃从车里探出头，朝我招手喊道。
“我叫蝴蝶忍，如果可以的话，能做个朋友吗——”
蝴蝶忍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这么做，只是觉得有一股情绪在促使她说出这句话。
我缓缓睁大眼眸，对她们灿烂地笑起来。
“我叫雪奈，请多指教！”
我踮起脚尖，对不断驶远的警车挥手。
“真羡慕呢，跟以前的伙伴重新认识，我们这些后来的人就被无视了呢……”
太宰治蹲在一旁，浑身散发黑气，用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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